白玉珍倒在商拙言的面前,趴在床上的脸,还绽放着温柔的笑。
她是他的母亲啊,即使她用刀刺痛他,即使她想杀了他,可是看到她受伤,他会心痛,恨不得代其承受痛苦。
他想要为她擦一擦脸上的血,想要用手捂住她的伤口,让她不要流血,可他动不了,也办不到,只能徒劳地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妈。
也是他的这一声妈惊醒了已经睡着了的佣人,披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母子两人躺在血泊里,尖叫着叫了救护车,又叫醒其他人,把他们送到医院。
那晚商仲华出国办事,回不来,是白家人,商拙言的外公和小姨白玉珠来医院处理这件事。
母子两人抢救过来后,白老爷就和白玉珠两人上下打点,把这件事埋得密不透风。
商拙言和白玉珍的情况刚有所好转,就找医美专家来为他们做了祛疤手术,就好像这件事是天大的丑闻,必须要抹除所有能证明它发生过的痕迹。
但是抹不去的是,白玉珍,商拙言的母亲,她彻底疯了。
疯疯癫癫的母亲,对生活绝望想要死的母亲,疯了后嘴里念叨的一直是她的丈夫的名字。
而商仲华却因国外的事脱不开身,无法回来。
白老爷满头华发,在医院忙碌照顾他智商宛若孩童的女儿。
同时,他和白玉珠也告诉商拙言一个秘密,白家的秘密,更准确的应该是外婆的秘密。
原来深居简出的外婆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时好时疯。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外婆的症状并不严重,他们只是觉得她性格古怪,并未想到她是精神病患者,因为外婆的父母都很正常。
只是随着她年龄渐长,容颜不复,她的脾气变得愈发古怪,时常怀疑对她一心一意的外公外边有人,觉得他看上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孩了,公司的女员工,朋友的女儿,甚至是路人,都会是她怀疑的对象。
外公怜她爱她,每当这种时候都会耐心地解释安抚甚至赌咒发誓,直到她相信才结束。
但人终归是会累的,有一次外公本就因为公司的事烦心,外婆还因为怀疑他和女合作对象闹。
心力交瘁的外公那次没有解释,而是故意赌气的说是,他就是爱上那个女人了。
外婆疯了一样地打她骂她,他一身狼狈地跑出了他们的家。
一出去他就后悔了,在外边吹了一圈冷风打算回去跟他没有安全感的妻子道歉。
只是回到家一看,家里能摔的全摔了,能剪的全剪了,坐在一地狼藉中的妻子正冷笑拿着一把剪刀要往自己的心口戳。
他飞扑过去抱住妻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那天无论外公如何道歉,外婆都听不到他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去了医院才知道外婆是精神病发作。
精神病大概率是会遗传的,而他们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又各自有一个孩子,就算想要规避这种基因已经为时已晚。
听完了外公的讲的秘密,商拙言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发疯要和他一起死,为什么说安荔会害他。
他不会责怪白玉珍,他只会心疼她,甚至因同病相怜与她共情。
他以为他会永远忘不了安荔,可是他发现再见到安荔时,那种狂热的心动和缠绵的渴望已经全然被痛苦和恐惧替代。
恐惧和痛苦的源头是母亲布满鲜血的脸,还有她毫不犹豫把刀刺进腹部的疯狂,每一次见到安荔他都会想起这些。
也会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安荔会害死他。
安荔不喜欢他,安荔写情书捉弄他,他早就知道的。
他极力的压制自己,学会去忽略自己的感情,忘记自己还会爱,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之中。
有那么一天,他以为他真的忘记安荔,那是他第一次认真注意苗青萝的模样。
苗青萝对着他笑时,活泼明艳,他因为那抹笑容而失神,甚至是心动。
那样的笑容让他觉得熟悉,却又下意识地不愿去想,一想心口就像被人撕裂了一样痛。
他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爱上了苗青萝。
幸运的是,对他笑得那么好看的苗青萝是来对他表白的,两个情投意合的人立刻陷入热恋。
他一开始也害怕自己也患有遗传性精神疾病,但是和苗青萝在一起后,他就坚信自己没有。
面对苗青萝,他会因为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