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是在美国,在西雅图他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场盛大的打雪仗活动,她和商拙言也戴着护目镜加入其中。
安荔裹得严严实实的,圆滚滚地很可爱,扔出去一个刚团好的大雪球,却因为用力过度,自己也被带的向后倒去,商拙言在远处看到,手忙脚乱地过来接住她,两人在湿滑的雪地上滚了一圈。
停下来的时候,商拙言的身体垫在下面,安荔趴在他的身上。
商拙言在她的身下笑。
纯白天地中,千万只白蝴蝶漫天飞舞,安荔却看呆在商拙言的笑容里,她很久没有看他这样笑过,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
卸去一身重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那样笑,比布达佩斯的日出还要好看。
晚上两人回到住处,在外边冻了一天的脸蛋迅速遇热变红,在楼下餐厅吃完饭后,先后顺序洗澡。
商拙言出来后,安荔已经找好一部古老的文艺片放好,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商拙言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在她旁边坐下搂住她。
欧美电影最不缺的就是激情镜头,男女主角在四四方方的屏幕里接吻,屏幕外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
他们出来这么久,除了偶尔接吻,再也没有更进一步。
已经气喘吁吁,箭在弦上,商拙言却撑在安荔的身体上方,委委屈屈地问她,“还会觉得恶心吗?”
安荔直接强硬地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按下来。
两周后他们结束美国之旅,打算去下一个城市,打车去机场时,司机突然一个急转弯 ,安荔捂着嘴焦急拍着车门下车,对着路边的垃圾桶吐了个昏天地暗。
商拙言忧心忡忡地把她送到了医院,一检查已经怀孕两周。
本来是好事,可商拙言看上去更加忧心,安荔以为他不想要,回去的路上,忐忑地问他。
他吃惊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安荔指了指他的脸,“你看看你苦大仇深的样子。”
商拙言无奈地笑,安荔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心疼地说:“我只是想到你以后会很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觉得让你为我生孩子挺对不起你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安荔心中涌出一股暖意,“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
她拉住商拙言的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温柔笑道:“你要照顾好我和宝宝啊。”
因为怀孕这个插曲,他们提前结束旅行回国。
旅行期间,为免打扰,若非必要,两人都是把手机关机的。
一回国,商拙言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两人在车上坐的近,商拙言也没刻意要回避她,所以商拙言的通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只有一条是特别的。
那条电话是桐城的医院打来的,说苗青萝的尸体已经在医院停尸间放了一周了,没人认领,问商拙言要不要认领。
商拙言几乎没有犹豫地说:“不熟。”
安荔知道苗青萝死了,商拙言恢复记忆后,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白老爷不再为苗青萝寻找肾源,苗青萝无肾可换,只有死路一条。
“把她葬了吧,葬在她妈妈身边。”安荔想了想说。
就当是她为爸爸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商拙言刚接完一通合作商的电话,闻言看向安荔。
安荔靠在车座上,眼睛空茫地看向车顶,她问:“你说爸爸是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安兆南背叛了这个家,她恨他,但是又无法做到不在乎他。
他是她的爸爸,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温柔儒雅的,会弹琴会画画,很多同学都羡慕她有这样的爸爸,而她也为他骄傲过。
同样,她的爸爸也从未吝啬过说爱她。
可是自从知道苗青萝也是爸爸的女儿,爸爸的爱就被她怀疑了。
商拙言无法回答安荔这个问题,他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不再接电话。
“五年前,我固执地认为只要我是爱苗青萝的,那就证明我没有病,所以我强迫自己说爱她,强迫自己迷恋她,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深情逼你,逼你捐肾。 ”商拙言一直没有提这件事,就连安荔也不提,可是今天商拙言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这件事讲清楚。
“荔荔,我没办法还给你了,过去的伤害,你身体的残缺,我都没有办法还给你,不过,你可以拿走我的。”商拙言抬起安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低声说:“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