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的杨月凝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前面秦婉莹的声音再起响起,言语间透露着隐隐的期待,“浔哥哥快说,只要有希望,婉莹都愿意尽可能去试一试。”
杨浔不紧不慢,先是为难叹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浔哥哥,您倒是快说,这……”秦婉莹催促道:“怕是要急死婉莹不成……”
他这才开口,“如今家妹的身份贵为郡主,又有战功傍身,莫说在后宫,就是在陛下面前也能说得上话,既如此,不妨去求妹妹。”
求杨月凝?
秦婉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微微凝固。
自从上次布谷亭后,她和杨月凝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现在让她去求那个贱人,倒不如直接杀了她。
杨浔见她面色犹豫,再次劝说道:“只要让她在陛下面前为你我说几句好话,说不定陛下高兴,便能越过父亲,直接赐婚你我二人。”
话虽如此……
她心中微微存疑,突然偏头望向杨浔,“浔哥哥与郡主之间十分和睦,既然如此,为何不亲自去找郡主说明,反而让婉莹开口,浔哥哥也知道,婉莹和郡主之间,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
杨浔懊恼摆了摆手,“婉妹妹有所不知啊。”
她眉心蹙得更紧,轻轻拽了拽杨浔的衣袖。
“此前婉妹妹与家妹稍有不和,家妹心中一直记着呢,前些日子听说我闹着要求娶你,心中更觉得委屈,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近来都不曾与我说话,怕是心中憋闷着。”
“依浔哥哥之见……”
“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与家妹不过就是姑娘之间的小小摩擦而已,去认个错哄哄她,此事也就过去了,顺便让她感受到你的优点,日后你我成婚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秦婉莹迟疑着点了点头,温声开口道:“也是这么个道理……”
假山后面的杨月凝听得直咬牙。
心中暗付旁人家的哥哥都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妹妹,自家哥哥可倒好,如今懒得解决这些麻烦事,就推到自己面前来了。
还真是坑人。
她再也没有瞧热闹的闲情逸致了,直接甩袖离开。
若是这秦婉莹够聪明,就会依着杨浔的说法来找她,还需回去好好想一下应该如何应对为好。
……
果不其然。
下午时分秦婉莹借着杨浔不在院子里的空闲时候,让丫鬟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上门,只守规矩的在院子里面等着。
屋内平昭义愤填膺,一面添着炭火,一面没好气开口道:“那秦二小姐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明知道小姐与她不和,如今站在院子里,做戏给谁看呢。”
杨月凝闻声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揶揄道:“哎呦,我们的平昭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倒是说说,秦二小姐站在外面,有什么用意?”
“逼着小姐就范呗。”
平昭不悦扁了扁嘴,“她若是堂而皇之进来,少不了被小姐羞辱一番,然后落荒而逃,如今就在门口站着,巴不得展现她的诚意呢。”
“……”
杨月凝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
然后挑了挑眉,没好气斜睨平昭一眼,“这话说得,倒像是我平时常常羞辱旁人来着。”
“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小姐飞扬跋扈,嘴巴还毒,您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倒来挑奴婢的不是了。”
平昭继续说道:“您若让她进来,必然要好言相待,否则事情闹得越大,知道的人也就越多,她再哭闹着跑出去,势必会有风言风语,外面指不定怎么编排小姐呢。”
“那就让她在外面站着,岂不是更好,免得白白进来碍我的眼。”她故意开口逗弄着平昭。
平昭听到这话急的直跺脚,“小姐,这可不成,外面的人要是听说您让秦二小姐在外面吹冷风,更要编排您了,还不如让她进来受虐呢,好歹咱自己关起门来,也没人知道。”
“你啊……”
杨月凝含笑点了点她的额头,目光看向门口的位置,“既然如此,你还不赶快把人请进来,还让她在外面吹冻着。”
平昭不情不愿努了努嘴巴,开门走出去。
不消片刻,秦婉莹带着丫鬟和大大小小的礼物款款进屋,不似以前嚣张跋扈的态度,如今温和不少,毕恭毕敬施礼开口,“臣女参见平顺郡主。”
此刻杨月凝正侧卧在软塌上闭眼假寐着,听到声音良久以后才悠悠转眸,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