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
老夫人呆呆愣在原地,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碍于面子,还是不肯放下身段,咬牙切齿道:“没出息的东西,对着一个妇人行什么礼,你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这么小的胆子怎么能成事。”
温安雪心里恨极了,不免咬牙切齿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祖母!万不可口出狂言啊!”
这老东西自己想死,还非要拽上她当垫背的,想到这里她肺都快要气炸了。
“别叫我祖母,我没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孙女!”
老夫人怒喝一声,作势朝着妇人面前走去,唾沫横飞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堂堂的皇子妃下跪行礼,今日……”
妇人微微抬手。
她下意识噤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
自己居然被一个乡野村妇给吓住了。
妇人脸上笑容轻蔑,一字一顿提醒道:“老刁婆,整个京都怕是只有你还不知道,将军府的养女温氏,昨日已经在宫宴上被三皇子退婚,如今不仅担不上皇子妃这个头衔,就连未来都无望了。”
她声音悠悠缓慢。
老夫人先是一怔,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而后更加恼羞成怒,“大胆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三皇子最为宠爱雪儿,今天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话音不等落下,她又摇了摇头,笑得有些狰狞,“不!你这种贱人还不配老身亲自动手,待我立刻命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我看谁敢!”
浑厚声音与杨月凝冷喝同时响起。
一个英武男人阔步踏入厅堂之中,身后还跟着几个奴仆打扮的人。
老夫人看着面前男人气度不凡,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华贵至极,甚至可以说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缎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睁睁看着就连一向泰然处之的杨月凝都徐徐下跪。
温安雪脸色已经比院子的雪还要白上三分,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心里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来。
男人旁若无人,径直走到农妇身边,关切问道:“可曾吓着你?”
“放心,好得很,这个老刁婆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敢用银针扎得她这辈子都卧病在床,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敢医治她。”农妇语气倒是平静,甚至还能听出浅笑之意,就像对眼前男人撒娇。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生生往老夫人最为恐惧的弱点上扎。
老夫人呆滞看着眼前一幕,惊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杨月凝对这个妇人的态度本来就够蹊跷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眼看就知道不好招惹的男人,加上一向高傲的温安雪都是这种状态……
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双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
妇人倒是笑得云淡风轻,目光缓缓扫过她满是横肉的脸,然后才望向温安雪和杨月凝的方向,似笑非笑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杨月凝扁了扁嘴,心中暗道,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她好像问对方要做什么呢,怎么反被对方给先发制人了。
再看温安雪,支支吾吾都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满脑子都是大难临头的恐惧感,“臣女……臣女……”
这一刻老夫人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瞎了眼了。
眼前这位妇人就是穿的破旧一些,在温安雪等人战战兢兢的反应的衬托之下,如今再看竟莫名觉得气度非常,可不是一般人家农妇能比拟的。
男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说不定比将军府还要有权有势。
她这是惹上某个达官显贵的外室了。
好在自家儿子在朝廷中还能说上几句话,想来对方不会不给她这个将军母亲几分颜面。
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来。
不料下一秒温安雪说出口的话直接让她如坠冰窟一般。
地上的温安雪连眼皮都不敢抬,连连叩首道:“臣女参见陛下,参见元妃娘娘,不知陛下和娘娘大驾光临,肯请恕罪。”
皇上!
元妃娘娘!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吓得一口气没上来,两只眼睛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杨月凝眼疾手快,两步上前拿出银针,直接扎在她身上。
整个厅堂中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静谧的有些诡异。
老夫人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最终定格在杨月凝身上,随即胸腔中的恐惧滚滚涌出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