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

平昭忧心忡忡凑到她身边。

尽管现在看她满脸皆是无所谓的样子，神色相当自然洒脱，但平昭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没事啊。”

杨月凝阔步朝前走，跟没事人似的，“为什么这么问。”

“您别跟老夫人置气，毕竟是您的祖母，再说，万一因为老夫人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咱得不偿失啊。”

“……”

杨月凝斜睨她一眼，“谁说我在置气了？你小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平昭闻声眉心顿时拧成一个小结，“那奴婢看着您方才……”

“我演戏而已。”

“演……？！”

平昭一个控制不住，顿时惊呼出声。

杨月凝眼疾手快，急忙堵住她的嘴巴，无奈叮嘱道：“小点声，你是不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故意诓骗自家祖母？”

她急忙摇头，半天才缓和好自己错愕的心情。

但眼睛里依然满是震惊。

小姐这演技……

她忍不住咋舌……

刚刚那场面，小姐那情绪，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杨月凝继续缓步向前走，直至回房关紧大门，才倚在贵妃榻上悠悠开口道：“我精心布局这件事情，不仅仅是针对祖母而已，所以自然不会允许温安雪全身而退。”

平昭略微沉吟片刻，脑海中灵光乍现。

然后满脸崇拜表情，凑到她身边，“敢情小姐刚才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暂时得到老夫人的信任，然后怂恿老夫人去偷二小姐的银子？！”

她没有否认。

而是稍有些得意，望着平昭压低声音解释道：“也不算是暂时得到她的信任，她若是个聪明人，日后就不会再故意为难我了。”

平昭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笑容，心中莫名涌出一阵胆寒。

她忍不住感叹，如今小姐年长一岁，看着似乎比之前更加腹黑了。

……

第二日上午，元妃娘娘宫中的樊嬷嬷亲自前来将军府，根据嫁妆单据验收老夫人准备好的东西。

有温安雪的银子支撑着，老夫人顺利赎回单子上的所有东西，所以站在厅堂中面对樊嬷嬷的时候，愈发底气十足。

樊嬷嬷核对过单据以后，将东西悉数带走。

一样也没有留下。

老夫人看着肉疼，但也不敢违背对方的意思。

如今将军府中的东西彻底搬得干干净净，偌大府宅显得空落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道中落了。

……

杨月凝顶着冬天的冷风坐在院子中，盯着巨大的枯木发呆，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不消片刻，平昭脚步匆匆走到她身边，面色间尽是兴致勃勃，“小姐，咱回去吧，奴婢有好玩的事情告诉您。”

“回去？”

杨月凝若有所思摇了摇头，“不回去，眼看着再过几日就要开春了，就见不到这景象了，自然要站着多看一会儿。”

平昭闻声偏头。

然后忙不迭拿起身边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这才好奇问道：“一颗枯树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小姐心里想着枯木逢春？”

“待到这棵树重新枝繁叶茂的时候，将军府就又该变天了，所以自然要享受这阵子难得的静谧。”

杨月凝声音悠悠，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眼底已经乍现出晦暗光芒。

平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

然后小心翼翼试探道：“您这是准备动手了？”

“嗯。”

她点了点头。

“那将军府的确快要迎来腥风血雨了。”

平昭低声嘟囔一句，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平昭急忙岔开话题，“小姐，二小姐今天回来了，您猜猜怎么着？”

“又闹起来了？”

杨月凝闻声唇角轻轻勾起，脸上绽放出一抹笑靥如花。

不用想也知道，那场面一定十分有趣。

平昭重重点了点头，兴致勃勃道：“二小姐听说老夫人那边已经顺利向宫里交差了，立刻赶回来，连最基本的逢场作戏都没有，一看就是再躲着老夫人，老夫人那边知道这件事情本身就气的不行，没想到二小姐先闹起来了。”

杨月凝挑了挑眉。

仅凭着脑补，都知道那场面多么热闹。

只可惜她今日懒得出门，没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

平昭再次开口道：“二小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