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化为雾气重新缠绕在石听云手臂上,她姿态轻灵,挥剑速度却快如急雨,剑锋挑、刺,将邪祟身体划破数道伤痕。
孟甜拳拳到肉,将祂蔓延在地上的枝条一拳砸断,她手上缠绕着的火焰又爬上祂的身体,无论如何甩动也摆脱不了这种身体被灼烧的炎热感。
“本尊要杀了你!本尊要杀了你们!”
那邪祟被几人不断的攻击着,本来身下突然燃起来的火焰就令他惊惧不已,虽然早已脱离普通植物木身已久,但它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很少有遇到直接这样当面挑衅祂,甚至是要杀了祂的。
再加上几人不断的攻击一时之间令他愤怒又憎恨,愤怒这几个黄口小儿竟然敢扬言要祂束手就擒,憎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破坏祂的好事。
是的,现在祂终于认出来了,这几个人正是之前抢走祂“供品”还烧伤祂的那几个小贼!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祂行事愈发没有理智,几人在小院中不断的围攻着祂,祂赤红的双眼爬上了红血丝,苍白的脸上自脖颈处蔓延上来了一道道漆黑的纹路,只一瞬间就布满了祂整张脸,看着十分可怖。
众人脚下的泥土翻涌着,无数粗壮的柳枝破土而出,不算宽大的校园内根本无处下脚,凌溯秋刚刚往天上扔的符咒结成的防御小阵如同水波一般晃荡起来,尖锐的枝条狂乱的摆动,阵法欲破不破,凌溯秋不断的朝院内几个点补贴着符咒,但狂暴状态下的邪祟力量并非他一个初初下山的弟子能抵挡的。
他本想像上次一样吹笛子召唤出幽火蝶来,可翻飞的柳枝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一直刻意攻击着他的双手,还试图缠住他的双腿,又一波攻击后,凌溯秋终究是不敌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直直的栽倒下去,石听云立即转身接住他,飞身将凌溯秋暂时放在房顶上。
凌溯秋设的防御阵法本是为了避免外面的普通百姓看到除邪祟时候造成恐慌,用来隔绝外界与内界的,可此时他作为阵法的主人倒下了,阵法也岌岌可危,且阵法如果真的破碎,会给阵法主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元白本身并不擅长打斗,虽然勉强在石听云和孟甜身侧帮她们清理一些从旁处飞来的柳枝,但此时也接近力竭,他浑身上下都被狂暴的柳枝抽出一道道伤口,平日里打理得十分整洁的衣裳也染上了许多血液。
孟甜虽然从小修习体术,体质比凌溯秋和元白不知道强了多少,但此时也有些疲态了,她看到防御阵法快要碎裂,双手握拳猛的砸开面前的柳枝,又化拳为掌,狠狠抓住一把柳枝往前拽着砸飞一堆树叶枝屑。
她喘着粗气,勉强施法将盾牌放大,铁质的盾牌放大到极限,将半个小院上方的天空遮住,勉强稳住了快要破碎的防御阵法,却仍然是杯水车薪。
石听云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平日里戴在头上的斗笠此时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露出莹白冷静的一张脸,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不是这邪祟刚开始没认出他们,且又有些轻敌,否则单凭他们几个现在是完全无法打败祂的。
本来缠绕在手腕上的匕首化作一道雾气,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从她手腕上脱离下来,飞到院中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里是凌溯秋布阵时选择的阵眼,此时阵眼附近泥土松动,埋在地底下的符被翻涌的柳枝带出来,半边露在外面半边浅浅的埋在土里。
雾气悄然重新凝结成一把匕首,狠狠的竖着插进泥地里,带起来的劲风将符咒重新砸入地面,在阵眼周围激起一阵轻微的风。
防御阵法重新稳定下来,小院外跟院内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李小六将石听云等人的事情禀报给宋正清后,他沉吟片刻,虽然感觉石听云等人说的话有一定可信度,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并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他还是派了两个人拿着官府的印信去将县衙附近的居民疏散开来,避免如果石听云等人说的话是真的,但他没有做好疏散的动作而让邪祟伤了普通百姓。
当然这两个拿着官府印信的人也是镇上居民很熟悉的,是两个在县衙当差的捕快,平日里也经常上街去巡逻,跟街上的居民都脸熟得很嘞。
宋正清来时有部分人本来还不信即将有新的县令大人来上任,因为整个靖宁镇都没有流传过哪怕一丝跟换新县令有关的消息。
不过县衙里总是会有些消息比较灵通的人,他们收到消息会更快,此时带着年轻捕快去疏散居民的老马就是,当时也是他在县衙前堂接待的宋正清等人。
现任县令柳大人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就连他那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