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喝完,也没什么可聊的了,该交流的已经交流过了。
孟甜看凌溯秋一直在装东西,就很好奇他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上次也是,他总能在包里掏出很多稀奇古怪但是又能用的东西。
凌溯秋见她过来探头探脑的,就跟还在山上时对他做事很好奇的那些小师妹一样,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于是一一为她讲解起来,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到时候给她用了她也能快速用上。
石听云本来打算保养下自己的剑,但是看他们这边说得热闹,手下心不在焉的拿着布巾擦拭着剑鞘,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他们讲话。
时间也就这么打发着过去了,很快金乌西沉,辛苦了一天的人们收拾着东西急着回家,饭馆和酒肆也热闹起来。
临水镇夏季的夜晚很是热闹,几位姑娘的死在镇上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大家还是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夜晚气温降下来了,大家趁着凉快吃完饭出门散步或者划船游玩,好一番人间太平景象。
随着天逐渐黑透,青石巷最角落的一间小屋子也亮起了小小的一点暖黄色的光,徐书生用手挡住吹来的风,小心翼翼的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这盏油灯烧得快要见底了,装油的内部被熏得黢黑的油盏和为了不浪费灯油而被剪得有些短促的灯芯,无一不展露着这间小屋主人经济上的拮据。
小心翼翼的点燃油灯后,徐书生吹灭火折子,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在家里拿出买的馒头吃。
他中午在医馆醒来之后,晕头晕脑的就匆匆跑了出来,脑子虽然混沌,但求生的本能还是没让他忘记买馒头和水。
等出了医馆买了馒头,他在路上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家走,一边大口啃着还留着些余温的馒头,路边卖茶水的阿婆见他这个可怜样子,送了他一碗茶水,他来不及道谢,狼吞虎咽的喝下去,茶水将馒头泡涨了,感觉肚子鼓鼓的很饱。
等到了家他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勉强支撑着到家之后就倒在床上直直昏睡了过去,奇怪的是,本来最近他一直在做噩梦的,可今天下午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一个梦都没做,安安心心的睡到了天黑才起。
但他脑子都是混混沌沌的,压根思考不了那么多了,中午吃的那个馒头只是被水泡涨了才让他有饱腹的感觉,这一下午过去,他一个成年男人,肚子里那点货早就消耗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现在家里没水了,当务之急是要买桶水回来。
由于今天早上没钱,错过了早上价格便宜的送水人,他硬着头皮敲响邻居的门,在邻居家花了比正常要贵了一文的价格买了一桶水。
没办法,如果不买就没水喝,这种天气不喝水那是要渴死人的,他现在又渴又饿,根本等不到明天早上送水的人来,镇上打水的地方离青石巷也很远,而且就算水井就在附近,他也没力气去打水,比起打水,他可能会掉进水井里淹死还要更真实点。
吃中午没舍得吃完剩下的馒头喝凉水,这就算是徐书生的晚饭了,吃完晚饭他又赶紧开始抄书,要多抄书才能去换钱。
对,钱。
他笔尖一顿,想起今天自己醒来发现在医馆的事,医馆...
他现在心情很矛盾,在去给钱和既然医馆没出来追那就当他们是做好事所以算了,这钱就不用给了,而且又不是自己非要去医馆的两种心情之间来回拉拽。
理想告诉他不可以放弃他读书学到的君子理念,看病了就得花钱,但现实又告诉他不知诊费几何,如果去给了诊费可能接下来的几天就都要饿肚子了。
徐书生崩溃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睡好,再加上白天还要抄书,吃得也不好,整个人都濒临崩溃,他扔下笔,神神叨叨的站起来围着桌子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念叨着君子之风君子之风,
那一豆火苗随着他走来走去带起的风明明灭灭,他的影子映照在后面的墙上晃个不停,余光看到桌上的油灯,徐书生才像突然醒过来了一样,他赶紧停下脚步,用手护住油灯不让它被带起来的风吹灭。
等火苗稳定下来了,他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身走到床边,拿起玉枕旁被洗得发白的钱袋出门了,走之前还没往将油灯吹灭。
那玉枕静静的躺在床上,枕头两边比中间要稍稍高一点,放置后脑勺的凹陷处染了一抹红,在由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洁白玉枕上显得有些突兀。
奇怪,这玉石材质温润,色泽莹白,非常明显的是一块价值千金的物品,就算那一抹红是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