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石听云的疑问，凌溯秋解释道：“因为死去的这个人怨气及其深重，再加上这个容器一定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凌溯秋顿了顿，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孟甜迫不及待的问：“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是那个人死去的时候附近有曾经造过杀孽的妖”，秦有容接过凌溯秋的话说道。

经过凌溯秋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之前石听云还小的时候，师父带着他们俩下山去找医师，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事情。

只是当时他们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师父还是把这件事的始末和那造了杀孽的妖的下场告知了他，也算是对他做出的一点警告，只是时间太久，他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罢了。

“没错”，凌溯秋听了他的话点点头。

秦有容说得没错，这种靠容器炼制器傀的并不多见，因为它们形成所需的条件也较为苛刻。

带着浓重的爱在充满不甘和怨恨中死去、死时身边带着与自己渊源颇深的爱物、从死前挣扎一直到咽气附近一直有一个造过杀孽的妖，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

前面的条件好达成，最难的是需要一个造过杀孽的妖。

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形成的邪魔，被世人称为怨伥。

跟普通伥鬼不同的是，怨伥跟造了杀孽的恶妖已经融合成为了一体，且怨伥只能寄居在一个容器内。

恶妖曾经的本体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和自主行动意识的空壳，跟怨伥死前的尸体一直待在一起。

而这种怨伥的目的，不是开开心心的帮恶妖杀人，而是为了自己复活。

他们会引诱心存贪欲的人去捡到他们的容器，在心存贪欲的人眼里，容器就算本体是块泥巴他们也会把它看成是一块黄金。

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在他们鼻子里会变成扑鼻的香气。

长久的跟怨伥的容器待在一起，就会逐渐的失去自我，成为怨伥的傀儡，也就是他们刚刚说的器傀。

而且在他们成为器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生命了，暂时还没完全变成器傀的也只是保持行尸走肉的状态罢了。

就像今天石听云和秦有容看到的徐书生那样，脑子混混沌沌的只偶尔会清醒，大多数时候都只会按照怨伥的吩咐办事。

他现在已经跟正常人完全不同了，他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喝水。

跟怨伥的容器待在一起越久，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变得越像尸体，从身体内部开始腐烂，到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囊。

但是怨伥用处挺小的，而且他们害人需要一定的时间成本，而且还需要媒介。

邪魔外道有更多快捷又方便的法子去做坏事，所以很少耗费精力去人为的制造一个怨伥出来。

所以徐书生家里的这个可能是意外形成的。

“等等”，石听云一边听着凌溯秋讲怨伥，一边脑子里也在飞快的转动。

她整合了下信息：

一、徐书生家有怨伥容器

二、徐书生已经快变成器傀了，现在虽然还没完全变成器傀，但是也差不多了

三、徐书生今天被她发现偷偷跑去戏园子后院那边偷窥女孩子住的小楼

四、怨伥的目的是为了复活自己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石听云道：“如果徐书生是怨伥的器傀，且怨伥的目的是为了复活，那是不是可以认为，镇上几个姑娘的死跟他离不开关系？”。

凌溯秋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那第二个问题就来了”，石听云道：“你刚刚也说了，怨伥杀人需要一定的时间成本，而且还需要媒介，那媒介是什么？”。

媒介....

孟甜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突然道：“胭脂！”。

是了，胭脂，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死去的那几个姑娘，包括现在还活着的蓉儿，她们出事前都有一个特征：突然开始喜欢打扮，使用胭脂水粉在脸上描画。

蓉儿因为唱戏需要经常化妆，而且她本人也比较喜欢梳妆打扮，所以还差点被她们漏掉这个线索。

那现在问题来了，她们用的胭脂水粉，来源是哪里？

蓉儿用的那些胭脂她当时在她屋内翻看的时候注意了下制造的铺子，后面她去查过，这些铺子里的东西都很正常。

而且铺子里的老板，包括售卖东西的小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