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是想到自己在葳蕤心里会是什么样的人,赵元庭心里就已经觉得难受的紧了。
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会儿葳蕤用自己异样的眼光看他时,他的心底会有多难受!
终究是…要惹她厌恶了吗?
与其如此,倒不如,他自己先把话说完。
至少他不想听见葳蕤口中吐出那些对他有厌恶之感的话。
赵元庭捏紧了拳头:“昨日…”
“昨日的事,我跟你道歉!”殷悦率先鞠躬,抢在了赵元庭前头把话说完。
赵元庭一愣。
看着九十度弯腰在自己面前的义妹,赵元庭茫然了。
“……”
她为何要向自己道歉?
殷悦:“我都听小珠子说了,昨日义兄走的时候嘴角受了伤,你那时候还行色匆匆,想必定是我趁着醉酒胡来,对义兄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义兄,对不起!”
她弯着腰把所有话一口气说完,攥紧的小粉圈已经暴露了她此刻早已做好了受批评的准备。
她都对义兄做出那种衣冠禽兽的事了,挨两句批评没什么的!
赵元庭嘴角一抽:“……”
小珠子都跟她胡乱猜测了些什么?
这时,殷悦直起身子看着赵元庭,继续认真反思道:“虽然义兄当时可能顾及我醉酒,不好对我施诸暴力惩戒。但是若再有下次,义兄完全可以把兽性大发的我给推开!敲晕我都行!义兄大可不必牺牲自己的清誉……”
赵元庭:“……”
他现在已经不敢想象,从醒来到现在,葳蕤都往自己的脑海里瞎补充了一些什么旖旎的画面。
但可以肯定的是,葳蕤一定以为她自己现在就是个衣冠禽兽!
所以,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赵元庭的眼底霎时又多了一丝光彩。仿佛他义兄的形象又稳住了!
道歉过后,看着仍旧一言不发的赵元庭,殷悦不由得紧张了。
莫不是自己昨日做的太离谱,已经到了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那一步了?
殷悦紧张地咬紧了牙关,搓了搓手。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殷悦瞬间闭上了眼睛,大声道:“义兄心底若实在过意不去,我也可以对义兄的清白负责!”
爹爹和娘亲从小就教她,人要对自己的错误负责。
既然选择了道歉,就要心甘情愿地接受对方的所有情绪反扑。
若是义兄的情绪始终不能得到抚慰,那她就只能对义兄的清誉负起责任了!
她可以娶了义兄!
啊不,她可以嫁给义兄!
谁让她自己酒后失态,对可怜的义兄做了那种事情呢?
不过,殷悦说完又紧张地看了看赵元庭:“不过,义兄应该也不会想让我这个欺辱了你的人负责起你的清誉吧?”
不是说当事人遭遇了这种事情以后对施暴者都会有点厌恶心理吗?
赵元庭蓦地一愣。
原本昨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话语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赵元庭低着头,反倒是问到:“那你,能对我怎么负责?”
殷悦一愣。
“啊??”
他已经扭头望向园子里的一簇残花,神情顿时哀伤的像是一个受辱了的黄花大闺女。
赵元庭:“从懂得男女大防起,义兄可就没怎么接触过其余女子,更遑论出家以后的事情了。经过昨日的事情,义兄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面对你。”
论起演戏这件事,赵元庭俨然也有些不可多得的天赋。
殷悦眼皮子一跳。义兄都这样说了,自己不认罪悔改是不行了。
殷悦一咬牙:“我可以嫁给你!”
反正她现在也不喜欢傅遐迩了,嫁谁不是嫁?
嫁给知根知底的义兄,也好过嫁给其他男子太多了!
况且她这是在赎罪,赎罪的人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除非义兄不想要她,要不然自己除了嫁给他,真没有别的出路了!
赵元庭面露为难:“啊?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正直无私道:“你也知道义兄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若是你心底其实不那么想嫁给我,而且心有别属,那义兄岂不是趁人之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