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楼弃给墨安禾递了一张饼,还贴心的为她披上了一件氅衣。
“你风寒还未好,不是让你在客栈等我吗?这么危险,你怎么跑这了?”墨安禾嘴上嘟囔着,手搭在他腕间把着脉。
“一路走来,出了不少汗,现下我感觉浑身舒畅,神思通明,这风寒肯定好了。”荼楼弃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人,想抱她的心思被自己狠狠压了下去,问道:“你还好吗?”
墨安禾专心把脉,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蓁蓁,不给兄长介绍一下吗?”墨星原看着已经梳洗过的荼楼弃,风光霁月,浑身透着矜贵气质,哪还有他刚见他时的狼狈模样。
还有自家小妹那口中虽埋怨,但却满满关心的样子,终于使他这些天冷漠结冰的脸微微有了温度,小妹有心上人了?
墨安禾把完脉,对着兄长小声耳语一番,墨星原骤然收起笑意,正要正式行礼,被墨安禾及时阻止,小声劝他先不要声张。
随后又对荼楼弃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兄长-墨星原。”
墨星原眼神示意荼楼弃一边说话,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风声过大,以至于墨安禾支起耳朵也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只看到荼楼弃要把匕首还给墨星原,却被墨星原推过去,说了什么。
墨安禾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脸上犹如修罗恶魔地假面,如果不是她认出了刻有金乌的“灼热”和那匹“追风”马,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位是才和她分离了半月之久的兄长,她不敢问他的头发为何会如此?更没有勇气问她嫂嫂在哪?
明明自己兄长就在眼前,可她却感觉他离她好遥远,遥远到墨安禾盯假面时间太长,不知被吓还是想到那个梦,无声哭泣起来。
以至于两人同一时间就看到了她那双红的犹如小兔般的双目,忙止住交谈,走到她面前问发生了什么?
墨星原不问还好,在墨安禾自己调节情绪快止住时,经过他这一问,就像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娘,泪水更是滔滔不绝往下流,在地上溅起大朵地泪花。
墨星原揉了揉她脑袋,叹息说道:“蓁蓁怎么成了小哭包?”
墨安禾把手放至他假面上想要替他摘去,墨星原有些抵触偏了一些头,倏地转身背对着她。
“都吃好歇足了吧,靖边军分两队,一队跟西门守卫军一起防御,把能砸人的东西都带上城楼,只要看到敌军靠近,就扔下杂物阻拦,另一队随我去南门。”
南门敌军仍在激烈破门,投石机和云梯掩护着撞车,大有不撞开城门不罢休的势头,天至黄昏,雪渐渐小了。
“投石机的石块取之不竭。”方飓蹲在垛口后,投石机砸下来的灰尘让他有些像泥人,“呸呸”两声吐掉口中泥土,对毋宁说道:“敌军在外,不缺石头,再这么打两天,城墙都成蜂窝了。”
“他们等不了两天。”墨星原刚走上城墙,就听到了两人对话,回答道:“因为他们在最后方的粮草被我们截断后烧了。”
两人同时回头,墨星原继续说道:“离国现有的粮草撑不了他们多久。”
胡狄身处荒漠地带,庄稼难生,在他们迂到后方烧粮草时,便打听清楚,之所以和离国合作,就是因为离国能给他们供应大量粮草,并且攻城后会把城中宝物和粮草分他们一半,这样他们就能过个好冬,剩下的一半和富昌整座城归离国。
胡狄很狡猾,深知即使得到富昌,自己也不会芒种,不如把城交给离国,他们日后好趁机打秋风。
“毋将军好。”墨星原站至他面前道:“一直听说毋将军威名,想着有机会切磋,没想到竟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后生不请自来,还望毋将军勿怪。”
“想必这位就是墨贤弟。”毋宁抖了抖身上灰尘,抱拳回礼,学着他文绉绉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和墨贤弟共同抗敌,何其幸哉!”
两人踏下台阶,在城下简易的大帐里,墨星原把这些天他的去向交代的一清二楚。
墨安禾跟在他们后方,在看到方飓后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环臂抱着七星棒冷眼瞪着他。
方飓在听到墨星原计划后便知道自己误听了谗言,对着她抱拳作揖,被墨安禾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在告诉他,她不接受这样的道歉。
“墨贤弟说县令是离国人,何以证明?”毋宁惊诧之余又说道:“老哥没有怀疑墨贤弟的意思,只是富昌的县令他已经做了数十年,对百姓虽无大建树,可也没见他有太过分举动,眼下若没有实证,仅凭墨贤弟一面之词,怕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