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那皱着的眉头任谁看了都不相信。
亭长叹息一声,“那丫头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外表变得要强的很,其实在人后就是个爱哭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眼下小将军还未归来,公子又要走,怕是心情真的不好。”
荼楼弃抬头看着她,墨安禾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并未挪动。
居住在观音庙里的百姓都走了过来,他们无人组织却自发性的要来送他一程,亭长把包袱递给他,“这是公子的包袱,过关文书和联盟协议老夫不负所托,现都已放置里面,四皇子眼下就一人,一定要多保重,您和庄公子当时的救命之恩请受我们一拜。”
说完带着头跪在了地方,后面所有靖边镇的百姓全都跟着跪了下去,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身为靖边镇的百姓,没被自己县令护佑过,反被他要挟,却被别国皇子舍命相护,这种事怎么看怎么讽刺。
“亭长快请起。”荼楼弃下马把亭长扶了起来,“如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遭难受惊,这说起来,还是我不好,你们这样,又让我情何以堪。”
亭长摇了摇头道:“公子所做为了两国百姓,是为大义,又何必妄自菲薄?公子一路多保重。”
荼楼弃上了马,见城楼上已没有那抹身影,终是自嘲地笑了笑,扬起马鞭,孑然一身走去。
等那抹身影从城墙上下来,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白茫茫雪中,墨安禾站在城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收回视线。
“姐姐跟大哥哥吵架了吗?”小丫扬着小脸问道。
“没有吵架,小丫还小,你还不懂。”墨安禾弯腰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说道。
“姐姐不要和大哥哥吵架好不好,姐姐是好姐姐,哥哥也是好哥哥,大哥哥前些天还救了小丫和其他人呢?”小丫晃着墨安禾的小手,一脸祈求。
“嗯?什么时候?”墨安禾想到他们刚才跪拜他的情形,疑惑问道。
亭长对百姓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去,百姓们见亭长有话要对她说,忙拉着小丫的手返回了城里。
在他们走后,亭长就把荼楼弃救他们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原来在那日敌袭,她骑马前往城门后,荼楼弃和去救同伴的庄牧舟汇合,准备出城,结果在路上被府衙里的人追上,县令把靖边镇的百姓全抓了过去,以他们为质,三人能救的人有限,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荼楼弃终是不忍,放弃了抵抗。
在他们三个被抓走时,荼楼弃已经悄悄把东西塞到了亭长手里,庄牧舟和那个暗卫被用刑而死,荼楼弃是县令能离开富昌,回离国升官发财最大的筹码,而能证明荼楼弃的身份就是文书和协议,可怎么用刑,也没找到。
“丫头啊,有些人不珍惜可能就会真的错过了。”亭长叹息着向城内走去。
墨安禾没想到还有这一段,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说道:“荼楼弃,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墨安禾不知道自己在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心中在懊恼什么,是懊恼没有和他说再见?还是懊恼临走气他一场,还是懊恼没说她会想他的。
当她即将转身时,一匹马驮着一抹红出现在她眼前,她定睛看了看,那好像是追风。
墨安禾欢快得跑了起来,追风也看到了她,发出了痛苦的嘶鸣,似是在告别,在即将到她眼前的时候,轰然倒地。
“哥哥--”墨安禾凄厉的哭喊声划破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