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公子好久不见。”段榆景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我俩只是路过此地,和廷尉的人无意走到了一处,没想到荼公子正软玉在怀。”
“原来今晚碰见的人是太子。”荼楼弃放开那名女子,正了正身,行礼后问道:“难道在大兴,寻花问柳也是一种罪?”
“七情六欲,人之本性也,怎会有罪?”常素平走了过去说道,“本官只是奉命捉拿两名嫌犯,见两名嫌犯拐进这条街道没了踪影,只好挨家挨户探查,刚好排查到荼公子这而已。”
“那大人请吧。”荼楼弃非常配合侧了身,语气有些不善道:“还望大人速度一些,莫要误了我的好事。”
“叨扰了。”常素平抱拳致歉,带着廷尉的人鱼贯而入,在质子府仔细搜索了起来。
那名女子低头站在一侧,双眼不时朝搜索的众人望去,长长指甲几乎要把瓶身上的花纹抠掉一些,无奈段榆景的注意力在墨安禾身上,而墨安禾的注意力却在荼楼弃身上,无人发现她的奇怪之处。
醇厚的酒香飘进荼楼弃鼻尖,他目光贪婪,手摸上她的酒坛,说道:“好酒,相逢就是缘,姑娘要来共饮一杯吗?”
墨安禾见他这副浪荡子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右手发力,“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一言不发看着他。
荼楼弃看着被打红的手背,不知为何,心中产出一种做错事被当场逮住的错觉。
看着墨安禾脸上碍眼的假面,他右手闪电出击,朝她面门抓去,墨安禾右手化刀,竖着劈向他格挡,抓她假面的手被手刀格挡开来,以防他再次袭击,墨安禾急急后退两步。
而她忘了身后还有两层台阶,这一退,脚掌直接退到了台阶边缘,一个不稳,仰头就要朝后倒去,情急之下忙把怀中酒坛往后一抛,对段榆景说道:“榆景,接着。”
后面本要两手扶她肩膀的段榆景,只得腾出一手,左手掌托住向他飞来的酒坛底部,随后一个滑跪,在墨安禾后背要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右胳膊垫在了她腰后,用力一揽,把她翻了个面,揽在了自己身上,而他则充当了她的肉垫。
天上玉轮如一个害羞又淘气的姑娘,偷偷藏匿在了云中,只露出一小半儿,犹如在偷望。
墨安禾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把他扶起来关切问道:“你怎么这么傻?我皮糙肉厚摔一下没事的,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我无碍。”段榆景看着她如此紧张他,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双眸亮的如此刻明月,笑吟吟说道:“只要阿禾没事就好。”
“你还笑?”墨安禾替他掸了掸身后衣裳的灰尘,有些埋怨说道:“身为储君,自己的安全才是首要,其他都是其次,否则,怎对得起百姓期盼?”
段榆景双眸如被蒙上一层尘土,渐渐失了光彩,小声说道:“阿禾不是其次。”
后面的荼楼弃早已听出墨安禾声音,看着眼前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脑子里充斥着乱纷纷的思绪,当下跳过台阶走到她身边,手抓在了她的胳膊上。
段榆景长臂一挥,把墨安禾护在身后,站在两人中间怒目横眉道:“四皇子请放手,四皇子的教养孤今日领教了,若再不放手,孤就不客气了。”
“墨姑娘为何装作不认识我?”荼楼弃越过他,注视着墨安禾问道。
“你们认识?”段榆景扭头望着墨安禾,狐疑问道?
“不熟。”
“认识许久。”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开口。
“荼公子,打扰了。”常大人等人什么都没搜到,从院内走出来,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形,开口道:“太子殿下,下官还要去别处探查,容下官带人先走一步。”
说完对侍卫挥了挥手,带着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墨安禾拍拍段榆景肩膀说道:“咱们也走吧,莫要打扰了四皇子的雅兴。”
“等等。”荼楼弃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说道:“墨姑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墨安禾甩掉他手掌,有些好笑说道:“当着你美人儿的面和我拉拉扯扯,四皇子不怕她一会儿生气,影响你俩春宵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荼楼弃有些着急,想开口解释,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合适。
墨安禾向前走去,背对着他挥挥手说道:“不用解释,我没兴趣听你们的风花雪月,告辞。”
看着她们两人拐了弯消失在他视线,荼楼弃烦闷之气无法释怀,一脚踹向了旁边一棵杏花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