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木旭你俩按着他,万一一会儿他醒了,绝不能让他动弹,青青你把行医箱里面的麻布和那个白色小瓷瓶拿出来,一会儿我要用。”墨安禾拿出火红的烙铁吩咐道。
“主子,那奴婢呢?”夏荷见没给她分配任务,忙问道。
“你就负责站远一点,一会儿万一吓哭得时候别把泪水洒到他伤口上了。”
墨安禾把上面的布条揭掉,鲜血瞬间往外翻涌而出,她一脸凝重说道:“你俩按好了。”
“滋滋啦啦”的声音在血水里响起,一股烧焦伴随着血腥味在柴房里蔓延,墨安禾虽然下手很快,可这烙铁烫在血肉上的疼痛,还是让濒死的男子犹如回光返照般激烈挣扎了几瞬,而后再次昏迷过去。
在场除了墨安禾,其他几人早已把头扭向了别处,夏荷倒是没哭,只不过直接跑到门外呕吐了起来,其他三人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怕也早已跑了出去吐作一团。
墨安禾见已经止住血,把烙铁扔在一边,铰了一块麻布,把刚涌出的血擦拭干净,把止血药撒了一层。
“木旭你把他上半身稍微抬起一点,清风你把这麻布从他前胸穿过,缠绕三圈。”墨安禾站起身,净手后拿出笔墨,刷刷写了两副方子,让门外还在干呕的夏荷去药铺把药抓回来。
还好今夜没有宵禁,否则如果连药都没有,他醒来的几率会更加渺茫。
等夏荷把药抓回来,墨安禾指着其中一副说道:“这是退热的,一会儿取两碗水,用小火煎半个时辰,熬成一碗的量,他能不能活,今夜是个关键,如果他起了热,就把退热药喂给他。”
“这一副是补血的方子,等他醒来身体无异样才可熬制服用,顺便给他拿一床布衾盖上,省得半夜冻死了。”墨安禾说完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哈欠,边走边说:“关于这个人的事,没有我的允许,半句话都不许外传。”
墨安禾一觉睡到辰时,伸了伸懒腰朝外喊了一声,夏荷端着洗漱水推门进来说道:“主子真是神了,那人夜里犯迷糊直哼哼,清风大哥一摸他,还真的高热了。”
“死了吗?”墨安禾从床上走下来,用凉水拍拍脸问道。
夏荷替她整理着衣裳说道:“有主子的神药在,他命大着呢。”
“你去让木旭到街上布庄打听一下,是否有可以上门裁衣的缝衣匠?”
“主子心也太好了吧,还要给他做衣服。”
“我是给咱们五人做的,你瞅瞅你们那衣裳,都几天没换了?都馊了。”墨安禾敲了敲她脑袋瓜,朝外走着说道。
“有吗?”夏荷抬起胳膊,在自己腋下闻了闻小声嘟囔道:“明明昨日才浣洗过呀。”
墨安禾先去祠堂上了一炷香,慢悠悠的用过早膳后,这才跨进了柴房,把两指放到他手腕处探查须臾,这才放心。
眼前人虽在昏睡,但是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墨安禾用铰刀把麻布从中间剪断,正准备上药,一阵风从窗棂处飞来,把他后背的衣服吹得鼓起了一些,左后肩膀处一团黑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墨安禾掀开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漆黑的老鸦刺青,她看着刺青陷入沉思,想到之前离国的细作,每个人身上都有刺青,那眼前这个人身上这只鸟又代表什么?
莫不是昨日常大人口中的燕云细作?
“主子,门外有一公子找您。”清风走进来说道。
“你可知道是哪一位?”
“是前日主子醉酒,送您回来的那一位。”
“不见,告诉他,我不在府里。”墨安禾当下拒绝。
“软玉在怀,一夜风流,来找我做什么?”墨安禾嘀嘀咕咕:“呸,果然男人都是色胚子。”
墨安禾心中有些烦躁,手不受控制,一拳捶在了昏睡男子的背上,好巧不巧,正捶在了伤口边缘,伤口裂了一寸,鲜血丝丝往外冒着。
当场痛的他清醒过来,见墨安禾一脸生气模样,眼中杀意迸发,单手成爪锁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