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言猛烈晃动自己,可身体里的力量好像流失了大半,四肢果然如她所说,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它们存在了。
“你丧尽天良,草菅人命,将不得好死。”男子破口大骂起来。
“骂吧骂吧,我好不好死,你也没机会看到了。”墨安禾拔出弯月,在他脸上拍了拍。“而且你死后,我会用你的尸体把你同伴吸引过来,一起毒杀。”
“你究竟是什么人?”男子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有同伴。
果然有同伙,墨安禾心底再次确定了一分。
“可以救你命的好人。”墨安禾把只剩一小半的香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快没时间了哟,你可要好好考虑。”
“我说出来也是一死,不是吗?”
“那可未必,我这个人天生菩萨心肠。”墨安禾笑眯眯说道。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男子一脸不信望着她。
“那你说,我拿什么你才能相信?”墨安禾把问题反抛给他。
“你发毒誓,如若说话不算话,将一辈子嫁不出去,不管走到哪,都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墨安禾看着如此幼稚的毒誓,想笑又憋了下去,按照他说的发了毒誓。
“代号夜鹰。”
“燕云国的人?”
“你怎么又知道?”夜鹰再次诧异道。
墨安禾看着这么傻的人,一看都未经历过江湖毒打,眨巴一下眼睛说道:“因为我也是呀。”
“你的刺青给我看看。”
“我没有刺青。”墨安禾说道:“但是我是四皇子的人。”
“你拿怎么证明?”
“四皇子名讳是这个。”墨安禾用匕首在地上写上了荼楼弃三个字,问他道:“你说对吗?”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夜鹰兴奋起来,说道:“既然都是自家人,你能先给我解药吗?”
墨安禾把名字擦掉说道:“我的身份都亮给你了,可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下不用墨安禾再问什么,夜鹰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
墨安禾还以为抓了一条大蛇,没想到真是一个小卒,平常只负责打杂,好不容易上头给他个重任,结果却是要刺杀荼楼弃,可不等他一切准备好,他们在兴都的联络点就被廷尉府的人端了,他和另一同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突围。
“这下我们真成孤魂野鬼了。”男子垂头丧气,看着燃尽的香火,绝望叫起来:“香没了,香没了,脖子以下我都感觉不到了,快给我解药。”
墨安禾把怀中的药丸拿出来,塞进他口中,说道:“放心,半个时辰左右你身体就会恢复知觉。”随后还贴心割断了他身上绳子。
其实她刚才只是在补血药中加了一点点麻沸散而已,麻沸散是稀有之物,寻常百姓根本用不起,所以她才赌一把。
而刚才的药丸却是真真正正的毒药,因为里面被她裹进一只蛊虫,她虽不能真正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话,可在大兴国内刺杀荼楼弃是万万不行的。
几年前她上山采药,本想在山顶上的草屋避一下雨,没想到却在草屋里看到一位受重伤昏迷的老妇,之后她每天都会上山给她熬药,送吃食。
可无奈老妇五脏六腑都被别人用内力所伤,草药也只为她续了五天生命,弥留之际为表达感谢送了她这对蛊,并给她挤了一小瓶自己的鲜血,告诉她前半个月需把两人的两滴血融合一起喂蛊虫,每天把自己的血减一点点量,等半月以后蛊虫完全适应她的鲜血后方可单独喂养,待母蛊认她为主的那一刻,会自动飞起来围绕她飞来飞去。
民间边境地区的百姓对蛊一直忌惮颇深,本想毁灭的她,想到老妇临终所托,还是被她留了下来,况且听老妇说母蛊入身,非但没有害处,还能给主人解世间大部分毒,后来就被她用指尖血喂了整整一年,在一年后母蛊终于围着她飞了起来,认她为主。
牵引蛊一母一子,子蛊如果给人种下,需每月给对方喂一滴自己鲜血,因为鲜血里带有母蛊的气味,可以让它安静一月,否则那人将会被蛊虫吸其精血而亡。
子蛊入身,连普通大夫都诊断不出来,除非遇到养蛊高手,若此人弑主,母蛊感受到主人危险,就会立刻命令子蛊对其心脏发动攻击,让人轻则昏迷,重则身亡。
“我都说完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夜鹰双臂恢复了一些知觉,忙把布衾往后背上拉了拉,盖住了裸露出来的皮肤。
“可以是可以。”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