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下一秒,惨叫声从他口中发出,墨安禾被他行为彻底激毛,右手大拇指在他额角的大包上使劲按压起来,大包中间呈现出凹形,可见她用了多大劲。
“再敢对我无礼,撕烂你的嘴。”墨安禾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身上也被雨水淋个半透,把他使劲扒拉到一边,恶狠狠骂道:“有病就滚去找大夫。”
骤雨初歇,远处几只生命力顽强的寒蝉又开始嘶鸣,天色昏沉的像起了层层薄雾。
墨安禾迅速跳上他的马车,扬起马鞭朝马屁股上使劲甩了一下,马儿吃痛,拉着她朝前飞快奔去。
“殿下小心——”侍卫一把扑倒愣在道路中央的段映澈,马车擦着两人飞驰而过,车轮带起来的泥水溅了两人满身。
“殿下,咱们的马车。”侍卫把他扶起来说道:“属下这就去追回来。”
“算了。”段映澈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说道:“随她去吧,反正咱们离皇宫也不远了。”
侍卫想到刚才他的异常行为,别说郡主了,连他都感觉自己主子不正常了,他家主子前几天做梦都喊着要杀了郡主的,今日这又为何?
回到府的墨安禾一头扎进浴桶里,使劲搓着自己双脸,直到搓疼了才停了下来,倚着桶壁,咬着自己食指的指甲,想着有没有不用去书院,不用面对皇家子弟也能完成承诺的办法。
找师傅来府里教?可她才上第一天,日后具体教什么她都不清楚,如果教的类目多,她也不可能每一类目都能找到师傅教。
可一想起去书院就得面对那几个令人作呕的嘴脸,墨安禾就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把水拍的哗啦啦响。
船到桥头自然直,墨安禾不愿再去多想,穿戴整齐后,拿着锁匙朝墨宅走去。
墨宅的一切如旧,院中除了一些落叶,几乎看不到衰败的迹象,院子跟墨府相比,并不算大,但胜在雅致,墙边分类栽满了各种花枝,墨安禾抚着院中的一切,脑中还能回想起兄长当时布置庭院的笑脸。
墨安禾在室内看到一架古琴,把它抱到院中的小亭子里,想象着女缚今天教她的样子,伴随着清风明月和满天星辰,指头僵硬的拨弄了起来。
正当她沉醉于自己的琴艺无法自拔时,急促地拍门声“咚咚”响起。
“打扰了姑娘,我家公子因身体不适,刚入寝就被姑娘琴声吵醒,姑娘能歇一歇吗?”戴着帏帽的女子站在门口,做足了礼节向她说道。
“哦,我错了。”墨安禾抱歉的说了一声后便关上了大门。
然后,琴声再次响了起来。
再然后,大门似乎要被人拍烂……
一首不成调的曲落幕,墨安禾自我陶醉般说着:“这魔音一旦听习惯了,还挺好听。”
“你倒是挺会自我欣赏,不管别人死活。”背后幽幽响起一个略微沧桑的男声,吓得墨安禾背后发毛,当场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咣叽”一声,头顶和一坚硬物碰撞在了一起。
“啊——我的头。”墨安禾不敢往后看,一手捂着头顶,一手朝后摆着说:“鬼神大人,小的错了,小的这就滚回去睡觉。”
不等她开溜,右边肩膀就被拍住,墨安禾惊恐地大叫着,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抓住肩膀处的“鬼爪”就要给他来个过肩摔。
“是我,荼楼弃-”荼楼弃看她被吓得不轻,忙开口自爆身份。
“荼楼弃我错了。”墨安禾还未缓过神,吓得脱口而出。
当说完那三个字头,脑子就清醒了过来,“嗯?”墨安禾急忙回头,看清了后面人的模样,叉腰怒吼出声,“荼楼弃,你敢吓我?”
“等等……”墨安禾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疑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荼楼弃指了指墙边,有些无力说道:“从那过来的。”
墨安禾听着他气弱声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会就是刚才那个姑娘口中的病公子吧?”
说完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探了探,墨安禾凉凉的手背,让他瞬间沐浴春风,墨安禾把手背又贴在了自己额头上试了一番,似乎不太确定,双手又按在他肩膀处,使劲踮起了脚尖,额头相贴,试了试体温。
荼楼弃感觉自己突然不会呼吸了,心脏怦怦跳要跑出来似的,她能看到地上的两道影子紧紧贴合在一起,宛如融为一体,似乎正在做着不可言说,只能享受的事。
他感觉自己好渴,像是一只被丢进沙漠的鱼,那红润饱满的唇部像一汪清泉似的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