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丰君这番话,那名公子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知道李丰君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所以便不再继续询问这个话题。
转过头来,只见他双手一背,似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开始找起了其他的话题,诸如什么‘去年大家收成怎么样啊’,亦或者是‘平时小哥打猎能打的些什么猎物’之类的话。
说实话,这次他率队出门,糜竺其实是对他寄以厚望的。
在彭城国这里,近几年陶谦陆续安排了不少从青州和并州逃亡出来的难民,
而他此行的目的,便是从这些难民当中挑选一些可用之人。
结果没成想,刚到彭城国的第一个村子,他便出师未捷,被李丰君三言两语给打击到了。
这对于一个想要急切证明自己的人来说,就如同是当头棒喝,将他的信心瞬间击碎。
所以,即便是现在他只是在和李丰君闲聊一些有的没的,但是在这公子心里却仍旧有一股执念,想要把李丰君吸收进他的商队里面。
只是可惜,他终究是年纪微浅,做不到隐藏好自己的全部情绪,没一会儿就被李丰君给看了出来。
“公子如果有什么话想说的话不妨直言,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吧?”
那公子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两声:
“小哥多虑了,不过我和小哥相谈甚欢,小哥不用对我以公子相称,不然小哥就直接称我伯严可好?还不知小哥名讳?”
“在下李丰君。”
“丰君……好名字啊,我观丰君兄弟不像是这山野中人,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成?如有需要的话,尽可以和为兄直言,为兄定然鼎力相助。”
李丰君:“……”
这人好像有点大病一样是怎么回事?我不都已经拒绝你了吗?你怎么还锲而不舍的啊?
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热情过头了,伯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拱了拱手说道:
“丰君兄弟如有难言之隐也不妨,刚才是为兄唐突了,不知丰君兄弟平时在这山野中可曾有些许趣事?不妨分享一二,愚兄也好回去之后给家里人讲讲这奇闻轶事。”
“趣事倒不敢当,不过伯严兄这商队,小弟倒有些许想法。”
“哦?丰君兄弟快快讲来。”
一听到李丰君要说起自家商队,伯严立马就来了兴趣。
刚才他问起这山野趣事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遮掩罢了,本身他是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不过事关商队,那可就不好说了。
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对于李丰君,伯严现在是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拉进商队,如果李丰君说的建议确实对自己商队有用的话,那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拉拢的机会。
这种鱼儿主动咬钩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呢?
然而,这边伯严还在为了李丰君主动上钩而沾沾自喜的同时,李丰君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对付这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他简直不要太有心得。
这种人,如果放任他在你耳边聒噪,那就做好被唠叨一天的准备吧。
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让他不再坚持呢?
答曰:转移注意力就好。
“我观伯严兄的商车上有一风车,此物平日里并不会动,但是只要人往这风车上轻轻一吹,那风车就会转个不停,其中道理,伯严兄可曾思考过?”
“嗯……此物确实精妙,乃是那北地商人与我等交换过来的,愚兄确实未曾思考过其中道理,不知道丰君兄弟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李丰君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在想,这风车现在仅仅数寸便可让人感到一阵清风,如果要是可以有百丈长短的话,或许便可以掀起狂风骤雨,成为那话本小说中的龙王电母也说不准啊。”
“啊这……”
听到这话,伯严的眼睛有些疑惑地眨了几下,显然是有些听懵了。
“不仅如此,伯严兄可曾知道,这世间万物是否有理可循?”
“这个自然知晓,圣人云,世间万物皆由五行而出,是故世间万物者相生相克、源源不息、周而复始,我等行商之人,便是遵循这自然之理,借力打力、顺势而为之人罢了。”
一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伯严便摇头晃脑地吟出一段‘圣人之言’。
然而,李丰君却是摇了摇头,为他纠正起来:
“伯严兄误会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