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进去一瞧,侧门的门口摆着一张小凳,然后是一层珠帘,卫砺坐在里面。
她撇了撇嘴,心中莫名有些委屈。
她先是把青颦送给白琰的那个小食盒放在了珠帘边上的一张小几上,说道:“这是青颦带给白琰的。”
卫砺应了一声。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祝良宵,她生的漂亮,不是哪种哪种的漂亮,不同于大家闺秀那样的弱柳扶风,而是那种见了一眼就叫人觉得有一种逼人的荣光,英气而落落大方,但又不失娇媚。
昨天晚上被那人的血溅了一身的时候,其实卫砺是很冷静的,目前为止既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病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染,而到现在为止,已经几个时辰了,他们三个身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症状。
但尽管如此,当看见祝良宵那一刻,他也很难自持冷静。
祝良宵抿抿唇,忽然问:“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这样的时候,卫砺就没有话要对自己说吗?不管是什么话,是好是坏,都该和自己说一说的,他们是夫妻啊。
卫砺顿了顿,却把寿县和传染病的源头都说了一遍,祝良宵也认真听着,她心头闪过了什么,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抓住,她有些茫然,下意识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卫砺将寿县相关的事情都说了,祝良宵沉默片刻,低声说:“你要保重,我等你回来。”
卫砺弯了弯眼睛:“好。”
鸳鸯和翡翠在太医所外面等着,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要说许久的话,却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禁有些意外,祝良宵神色淡然:“他说自己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几人上了马车之后,祝良宵才忽然拽住鸳鸯,问道:“你记不记得……那个叫什么狐仙教的?”
鸳鸯起初也是茫然,“什么?”
但是祝良宵一提醒,她就马上想起来了,这狐仙教是他们在平辽的时候接触过的一个……东西。
不能算是宗教,因为拢共就那么一小伙人。
平辽地处边疆,有时候也会有其他国家的人在这里,这人多战乱多的地方,有些百姓们就会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自我慰藉,其中在一个小村庄里就诞生了狐仙教。
这狐仙教说白了也就是供奉狐仙,那个小村子地处偏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开始信奉这个东西,又是谁先开始信奉的,毕竟都已经没有了可追溯的地方。
他们供奉狐仙讲究一个虔诚,自称狐仙教,在家里摆放祭台,供奉香火,有些人家里稍微有些钱的,就弄了个泥塑的像,那些没钱的,就弄张画摆在屋子里,也是像模像样的。
教里以侍奉狐仙的职位来断定地位高低,通俗来说也就是供奉的香火要越来越多才可以,以后就能到天上做大官,所以人们就开始攀比,从一开始的泥塑像,到后来的瓜果蔬菜、再到粮食米油,他们坚定的认为,以后死了之后自己在天上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这个教其实挺矛盾的,他们想要死后位列仙班,又想要现在在人世间尽可能的长寿,也不知道他们的脑瓜子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们是用的什么方法祝良宵早就忘记了,但是那个小村庄里摆狐仙的人特别多,其中不乏有些本事的当地官员,一般来说,官员都信这些东西了,那这个地方就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