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
也许是时间,也许是晚风,或许是黄昏,再或许是执念,白袍锦边少年的心态已经恢复过来。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伸出手拍着眼前白袍锦边少年的肩膀,道:“令安,你知道江族和时族的关系吗?”
江令安坐在石台右侧,双手反撑在背后的石台上,感受着江鼎在自己肩膀上留下的力度,摇摇头,“江语嫣先祖和时天一先辈是恋人。”
“嗯,那你知道时族的真相吗。”
“不是为了平息三十年前的蛇形怪物吗,全族奋战,结果没有一人生还吗?”
江鼎摇摇头,用手指着前方道路,“未修这条道路前,它也曾是枝繁叶茂。”
江令安望着前方的道路,疑惑道:“父亲是说,时族并不是奋战而死,而是被人灭族?可当时谁能打过时天一先辈啊,那不是被誉为赋能大陆的尽头吗?”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点点头,“时天一和楚老一样,有风骨,有家国情怀,他若想反抗,离阳定会实力大损,而离阳位居赋能大陆中央,聚天地灵气,实力受损后其他国一定会长驱直下,而每个国之间又会因为资源的争夺开战,令安你可知道,这安平年代不过才一百三十年。”
江令安坐在石台右侧,双手反撑在背后的石台上,眼中充满着震惊,“那是何人灭族的,离阳四大家族坐视不管吗?”
江鼎闻言哈哈大笑,“就是他们联手的。”
江令安听完此话,瞳孔止不住地后缩,显然江鼎说的话,在疯狂轰打着他的世界观,问道:“那四大家族为何要出手,难道他们不明白此举会越弱离阳的实力吗?”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道:“第一个问题那当然是时族特有的血之限界——重瞳,诱发了当时从天而降的胚胎,各国因此便就有了联手的理由,共同释压,想借此除掉实力强悍的时族,至于第二个问题,那便是各国之间达成的阳谋,离阳和春风若是同意灭掉时族那便是晴空安好,如若不同意,他们便有了理由共同出兵拿下离阳,而离阳和春风的内部本身就害怕时族一家独大,唉...五家独大变成四家独大,迟早会是三家独大,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猜忌和欲望是无限的。”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又道:“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真相只是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而这事件本身的真相,真的重要吗?”
江令安坐在石台右侧,双手反撑在背后的石台上,难以置信地点点头,“令安受教了。”
江鼎道:“所以如今离阳和春风的四大家族害怕时族在江族留有后裔,给当时江族晚辈全部种下了本命瓷,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在三年前,咱们江族所有的本命瓷已全被打碎,但却唯有一个,直到现在都安好无损。”
江令安将反撑在背后的石台上的手指向自己,“那最后一个本命瓷没有碎的人,便是我?”
江鼎点点头,江令安深吸一口气,他豁然开朗,对于这一切他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父亲一直不告诉他真相的原因,原来是怕他世界观崩裂,怕他藏不好情绪,怕给江族带来灭族之灾,怕给离阳再次造成两难的境遇。
江令安坐在石台右侧,单手反撑在背后的石台上,“不对啊,就算我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光凭这个理由就可以了?”
江鼎坐在石台左侧,闻言笑道:“另杀错不放过。”
江令安听完此话,忍不住地睁大眼睛,“啊?这...”二息后,“不对啊,就算我是个妖孽般的天才,虽然我也认为我是个妖孽般的天才,嘿嘿,但只要我保持住自己的实力不就行了。”
江鼎笑而不语,令安啊,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儿子,那便罢了,可你并不是,父亲不敢赌,不敢赌那本命瓷的具体功效,但肯定远不是监视这么简单。”
“怎么了父亲,被我的自恋吓得不敢说话了?”
“还说我,老不正经,我看你啊,更不正经。”
“子随父样,怎么了?”
“好好好,父亲说不过你。”
......
一阵晚风拂面,将坐在石台上的江令安的额前两缕秀发吹起,江令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江鼎见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递给江令安,笑道:“儿子啊,你这体格...“啊~酋”你这体格得练练。”江令安看着脱下衣服而被吹得打喷嚏的父亲,嘴角下意识地扬起,伸手推向父亲伸过来的手臂,“您还是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吧,我年轻经得起折腾。”
“什么话,父亲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和老头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