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他,又可怜他,尤其是当她看到小雨大腿上的针眼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像万针扎在她的心上。“小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不该让我看到你的大腿。我虽然没有忘记你,但是我已经把你放在我心里最深处。今天,你为什么要我把你翻出来?小雨,你弄疼我了。金部长,对,还有金部长,我上官婉秋在你这里算什么?我在扮演什么角色?我这不是在作践自己吗?”婉秋想到此,抬手“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她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天渐渐地黑下来,路灯亮起。
金部长来回几趟从病房度步到医院大门口,又从大门口回到病房。此时,他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抬头望望天空,又望望大门口。看看天色已晚,他担心婉秋,怕她出事。看了一眼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最终还是拨通了婉秋。“喂,上官,在哪呢?没出什么事吧?哦,好的,好的,那你马上回来啊。”他的脸上说不出是哭还是笑,摇摇头,站起身来。慢慢地度着步子,到现在他还没有吃晚饭,却是一点饿意都没有。他一边回忆着与婉秋相处的两个多月的点点滴滴,婉秋有时像孩子,欢快的笑着。有时像大家闺秀,文静而又腼腆,未语而脸先红。有时又像千金小姐,娇蛮,霸道。更多的时候,像一个母亲,温柔,体贴,浑身散发着慈爱。他总觉得她身上缺少点东西,少什么呢?再有就是她的眼神,不论她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总是忧伤的。他曾仔细地看过,她眼睛深处藏着寒凉。一阵凉风吹过,他晃了晃头,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她该回来了,这是到哪里去了?没听说她在这里有熟人啊。”
婉秋打定主意,迈着坚定的步伐,抬起头,一切都在脚下。
当她看到金部长时,部长正靠在医院大门口附近的电线杆上,路灯下,他用审视的目光凝视着她。“很想知道我去哪里了,是吗?”她迎着他的眸光,憨然一笑。“来,先回去吃点东西吧。”她举起手中提的食物晃了晃,然后走在前边。她一直都是跟在他的后面,这次却走在他的前面。金部长望着她的背影,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傲慢。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他能吃得下什么?只觉心口堵的慌。他是一个那么能沉得住气的人,可这女人把他搅得七上八下的。“上官。”他忍不住叫住她。“嗯。”她没有回头。“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他虽然有点激动但声音依然是那样沉稳。婉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吟吟望着他。
“我们在外边走走吧。我今天感觉着好多了,不想再住在医院里,”
“那怎么成,您必须住在这里,如果您觉得没问题,我们可以提前一天办理出院手续。再有,依我看,晚上这凉风恐怕您也受不了,您这刚好,还没有完全恢复,再着凉怎么办?您自己受罪不说,还要连累我受累,您不心疼啊?”她调皮的看着他笑,退回几步,来到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部长心中的雾云散了。在婉秋面前他有时感觉自己是孩子,和她在一起心不累,他可以完全放松,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要的正是这种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他歪着头温和的看着她,亲昵的责备她。
“知道啦。我今天忽然兴起,想逛逛商场,就这样。”她说得很轻松。他无法质疑。
这是高级病房,房内只有两张病床,和两张陪护床,另一张床住着一对上了年纪的美国老夫妻,婉秋和他们聊过,他们不懂汉语。金部长住在靠里边的床位。现在婉秋服侍部长吃过晚餐,打来洗脚水,金部长坐在床边泡着脚,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婉秋“上官,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谢谢你。”
“您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只要您开心就好。”婉秋瞟他一眼回身坐在床上。
“你开心吗?说句实话,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舒服,感觉着很轻松。可我总觉得有一种气氛在包围着你,即使在你笑时它也存在。那是忧伤,是抑郁,还是一种痛?我很担心你,也心疼你。”他双手支在床上,疼爱的看着她。
“谢谢您,我没事。”婉秋下床取来毛巾为金部长擦干双脚,抬起头冲他笑笑,端起水盆出去了。
世平,晓阳两个人不断地交替着重现在她的眼前。她在水房用冷水洗着脸,一遍又一遍,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在问:“婉秋,你要什么?钱,你缺吗?权,你爱吗?情,是真吗?”这次在美国与小雨的重逢,使婉秋更加清醒的认识到,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罪过,与谁都不公平,就如同一盆鲜花被移植到它不适合的土壤,不管你怎样精心照料,最终都逃不掉死亡的结局。他与金部长是命运与偶然的交错。她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在别人眼里的最舒适的生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