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早想好的托词,但见他对杜菀的死冷淡如冰,心里不免有些刺痛,说:“禅音山。”
卓修璟望着怀安,说:“禅音山林深地阔,公子得空可否带我去祭拜?”
怀安点头答:“好。”
两人不再说话,隔桌坐着嗑瓜子听戏,目不转睛。戏唱的什么,估计两人都没听进去,各怀着心思硬是挨到结束,一起鼓掌笑赞:“好戏,真是一出好戏!”
也不知是说台上,还是台下。
一青一白两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并肩走出戏院时天色已黑。下过细雨的街道阴冷湿滑,青石板路倒映着双影。
卓修璟侧眼看人,关止因不到自已下颌,并肩站了才发现这人已经到自己眉眼间。
卓修璟说:“今日入城急,未寻到住处,可否到府上叨扰一夜?”
怀安笑着说:“卓二公子大驾,自然是欢迎的。”
两人走得极慢,像是怕路走到头,两人就要分了手。
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踏着地上浅洼落地有声,怀安低着头,默默盯着脚下的路迈步。
猝不及防被叫了一声:“止因!”
怀安怔了一下,随即说:“二公子说什么?没听明白。”
卓修璟倏地将人抵到墙上,猛然吻了上来,却没有狂风暴雨,反而是舌尖温柔的轻描他的唇线,热湿甜润。
怀安微张嘴,作画的舌就钻了进来,与他绵长的缠绕在一起。
苦苦的相思让这一吻都显得笨拙,却又带着抛却世间万物的勇气,彼此的喘息贴在咫尺,陌生又熟悉。
这一吻像极了鬼界的幻影,怀安傻傻分不清,总感觉似乎回到了欲上云霄那日。
屋檐上一滴积雨落在怀安鼻侧,像一颗相思泪。
卓修璟指尖给它挑了,在他耳垂边问:“还不承认?”
怀安吞咽着混合着爱人气息的津液,抬指摸卓修璟的眉眼,摸他的耳廓,摸他的唇,问:“你不介意吗?”
“我找了你一千两百八十日,”卓修璟眼里炙热,野蛮的将人拉入怀里,抱得狠狠的,“你问我介意吗?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论你叫什么,不论你是男是女,甚至不论你是人是鬼,我只爱你!”
怀安闭了眼,热烈的话让他喉间哽咽,所有的情化成忧绵一声:“二哥哥!”
“说你也爱我!”卓修璟霸道的说。
怀安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卓修璟放开人,解下斗篷给怀安系上,遮住他被墙壁打湿的后背,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爱,以我的字,入你的名,还不爱吗?”
怀安也笑,说:“爱,爱之极!”
卓修璟捉了怀安的手,拉着他在湿夜里奔跑起来,踩得地上水珠乱跳。前边不知名的树枝半垂,卓修璟跳起来拉枝尖,落地就放了手,树枝弹回去便洒落怀安满身雨。
他哈哈的大笑,他又活了过来!
不远外许宅门前立着等二爷的威子被这一幕惊呆,半张的嘴许久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