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沈良这三个月都跑这条线，他知道怎么走。”

“那李老四？他能听懂南蛮话，还会说一些，他瘦小得不像个兵，再带上他吧，他与威子也熟。”卓修璟不放弃的说。

怀安笑着答：“好。”

他知道怎么得也得带上一个，就算带上了卓修璟的一丝安心。

到了城门，威子立在门外候着两个主子，远远见人回来才将佩刀装了回去，迎上来牵马。

卓修璟取下还插着箭矢的死鸡丢给威子，说：“烤了送到城墙上来，给我带壶酒。”

万峰没有桑落那样的好酒，只有火辣辣的包谷烧，在酒入喉的那一刻，怀安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手遮着嘴呲牙，冷声抽气。

卓修璟扯了一只鸡腿递给他，说：“跟你说了这酒烈，非不听话。”

油香四溢的鸡肉入了口，怀安才慢慢缓过了劲，半侧脸躺在月光中，显得更加白润。

卓修璟背靠着墙跺，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盯着那半侧玉面半晌，仰头对着酒壶喝了一口，说：“曾经有一段时日，我以为你死了。我就想，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鬼魂，哪怕你的魂魄回来让我见一见也好。”

鸡肉在怀安口中变成了木柴，磨了半天也咽不下去，他索性夺过酒壶，就着一口辣酒吞下。抬头时尽是笑意，说：“我才舍不得死，我还要和二哥哥共饮浊酒，共恋红尘。”

卓修璟宠溺的拍拍怀安的头，说：“你这点小酒量，别与他人饮酒。”

怀安臀下移了位置，与卓修璟背靠着同一面墙，倚在他肩头说：“与人谈买卖少不得饮酒，与官家打交道也需要饮酒，锻炼锻炼，有朝一日说不定也能赢你。”

卓修璟探出两指摸怀安的脸颊，才两口包谷烧就已经发红发烫，笑着摇了摇头，说：“天道忌满，人哪有全？别逞强。我们怀安那么诱人，醉了交给别人，我怎么放心？”

酒壶还在怀安手里，他忍着辣意又饮了一口，皱眉咽下，手指勾着卓修璟的发丝打圈圈，说：“那我把自己饮醉，交给你，便随二哥哥安排。”

真是只狐狸精！一句话勾得卓修璟也躁热起来。

边塞的星月皎洁，落在小道上耀着银光，巡逻的士兵在能瞥见两人的地方就掉了头，四无人声。

怀安覆在卓修璟的宽背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迷糊着说：“小时候，娘也经常这么背我。”

卓修璟的手在他臀下托力，往县衙的方向走，他说：“以后二哥哥背你。”

“我要复仇！”怀安在他后颈处蹭了几下。

卓修璟怔住，沉默少顷。说：“我让林夙疑一直在寻国师的下落，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直没有线索。”

怀安没有答话，仿佛是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