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人在外面吃完各自回家，苏小霁一整天累坏了。腿伤隐隐作痛。

吃完饭喝了难喝的汤药回了房间。

池跃从客厅拿了药箱进来。

苏小霁伤在大腿，医生说只差两厘米就危险了。

“只是磨红了。”池跃帮他涂了消炎膏，“明天有什么安排？”

“还要去酒吧的。池先生有事情给我做吗？我把快递工作辞了。”

池跃似没领悟他的话，“嗯，专心在酒吧工作，也不少挣。”

“池先生，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池跃问也没问就答：“嗯。”

“协议一单一结。你也可以付我现金，我付劳动力，你不能趁火打劫……”苏小霁说了个大概。

池跃撸了把苏小霁的脑袋，“我现在让人……”

“不行。”苏小霁偏头没躲过去，“你自己写。”

想了想又道：“池先生，还有，请尽快处理好你和苏桂儿之间的关系。你俩是分道扬镳，还是联姻和我都没关系。可别让她因炉生恨牵连我，保镖也不能总跟着我。”

池跃与他四目相对片刻，苏小霁说起发生的事，脸上没有多余波澜。

“不送你他们两个也没事做，让他们去酒吧干活吧，省了我一笔开销。”

池跃回房间洗澡后，动笔琢磨起协议。

苏小霁躺在床上数着时间，他想在元旦去看母亲。

下葬那天下雨，没能给母亲好好供奉。

他下床打开窗台上放着的小柜子。

里面是他从苏家拿回来的两本相册，还有一些现金。他突然想起身份证和户口本还在池跃那里。

相册，是他和母亲亲近唯一的东西。有他和母亲，还有养父母。

苏小霁一张张翻着，有些照片时间久了颜色变得浅淡模糊。

应该是湿过，没及时晒干。

他把变色的照片抽出来摆在窗台上。从相册里掉出一张纸条。

是他上次抄下来的孙苗苗电话。拿回来一直夹在相册里。

他没打过，他怕孙苗苗再次拒绝，以后真没机会了。

毕竟是因为他。孙苗苗才丢了清城医院那么好的工作。

他把孙苗苗的电话存进手机里后拨了出去。

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班。铃声响过三声，苏小霁就想挂了。

“您好，请问哪位？”

苏小霁拿着手机不敢说话。

“是苏小霁吗？”孙苗苗不确定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苏小霁突然眼眶发酸。

“你不说话我猜就是你。你去那边要我电话，我同事当天就告诉我了，看你挺急，怕真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再说我在这边也没朋友，没人给我的打电话。”

孙苗苗的声音不像失掉工作的沮丧。

“我们能见一面吗？如果不方便……”

“行啊。下周一我串休，我们去外面。先加个好友吧，我对清城不太熟，不能走太远，我来定时间地点，到时候发给你。”

苏小霁没想孙苗苗答应的那么爽快，而且声音听着很自信。

两人加上好友，孙苗苗的昵称就是本名。

他多了个心思，给孙苗苗备注了“孙一生。”

池跃写好协议进来，发现苏小霁趴在窗台睡着了，胳膊下压着他和方婉的一张张照片。

密实的睫毛微微颤动，身子还是瘦削的一手就能将人提起来。

苏小霁睡的并不踏实，大概是坐着，腿上痉挛，偶尔一下颤抖。

他把人轻轻抱回床上。

“呜……”苏小霁半睁开眼睛，想翻身再睡。

池跃又把他翻过来，在耳边细细吹风，“苏小霁，现在不签，明天条件作废。”

苏小霁迷迷糊糊按照池跃的引导，翻身趴在床上把协议签了。

然后扔了纸笔趴着又睡了。

池跃把人翻过来盖好。关了灯，嘴角邪魅一笑，去了书房。

年底，跃圣这种大公司忙的不可开交，池跃开始早出晚归，两人在铭霆轩几乎碰不到。

苏小霁腿伤好了，汤药又配了一个星期的，吃的苏小霁脸型都唰了一圈。

酒吧本来只想局部整修，再散散晦气就可以营业。年京京看这里不好那里不顺眼，工程越动越大。

为了省人头费，酒吧原来的员工都被叫了来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