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吻。
披上外衣,踏着纷飞的大雪去了书房。
现在的军中情况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万幸之前的他都会把具体情况记录在册。
细细浏览过被收藏起来的来往信件和自己用来记录的册子,沈玉宸才就着以前模糊的记忆把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大部分细节重新记起。
“今日寒冷,妾熬了些热汤,端了些为侯爷暖暖身子。”
门外的女声大气温婉,只可惜沈玉宸听不出来。
他无奈在脑海里一个一个人的排查。
能在他面前自称“妾”的只有那四位小妾,既然是女声,那就不是关和纪,又不是罗氏,自然就只剩......
坏了,不记得剩谁了。
这也实在不怪沈玉宸,前一世这位妾室入了侯府后可谓是“多灾多难“。
一到沈玉宸该去她这里的日子,她不是来了奎水就是感了风寒,再不济就是头疼、胳膊疼、腿疼......
总之就是把不愿意跟他沈侯爷有什么关系摆在了明面上。
沈玉宸现在已经不记得这位是怎么入府的了,只记得自己前一世发觉不对后就干脆懒得再去找她了。
最后侯府倒台的时候,这位姑娘相较之下还是极其有义气的,她来行了三次大礼,她离开侯府时沈玉宸让她拿一些金银珠宝,她却摇摇头,分文未取。
这一世她突然来访让沈侯爷有些震惊,但毕竟不是纪修竹那种人,思量了一会,还是把人请进来了。
“妾身孙氏,见过侯爷。”孙氏本身长得就很温婉,今日又穿了一身淡蓝的长袍,把她整个人衬得沉静如水。
但沈玉宸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头看信件。
对此他只有一条评价--没有言玉好看。
“怎么会突然来这?”
“妾身本以为侯爷不会让夫人进门。”孙氏很有分寸,她把碗放在案牍上后就退了回去,一眼都没有多看。
“你很失望?”
汤?还是不喝了,万一有毒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沈侯爷没敢伸手端汤,继续捧着他的信发问。
“不,妾身很惊喜,能忍此辱,侯爷的性子不再这么莽撞了。”
“不是辱,是幸。”沈玉宸放下手中的信,语气笃定。
原来不是沉稳了,是看上了。
大意了。
孙小娘面上闪过一瞬懊恼,被沈玉宸敏锐的捕捉到了。
“要说什么就说吧,到现在了,你要是不说完,我可不会让你走出大门。”
“妾身本是想看情况再告诉侯爷。”孙氏无奈摇摇头。
“妾身原名曲屏,哥哥是陛下的御前侍卫,半年前因为不小心窥见皇家机密,导致要被满门抄斩。”
曲屏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哥哥反应快,求了一位宫中好友冒死出来送信,家中父亲与母亲看后,协力才为妾身寻了一条活路。”
沈玉宸松了一口气:“无碍,你安分一些,别找夫人的麻烦,我不会管你罪属的身份。你我无果,若是你找到如意郎君,我给你换个身份嫁出去。”
“妾身本也不愿与侯爷有果。”
曲屏摇摇头,若非家中遭此变故,她会接手家中的铺子,做一个逍遥的女富商,一生不嫁人。
“妾身想说的是哥哥看到的内容,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侯爷和老侯爷的姓名被先帝记在了皇家的私籍里。”
皇家的私籍只记三类人,一是皇子,二是过继到皇室的宗室子。
这两类人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还有一类是皇帝在嫔位以上有子嗣的妃子,若没有子嗣,只有皇后能被记在上面。
他只觉得一瞬间手脚发冷,老侯爷一直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母亲是谁,从小到大,侯府里的主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玉宸也曾问过自家老头,他那时隔着如血一般的夕阳,遥遥地望着那边的朱墙红瓦,用开玩笑一样的语调说:“可能在宫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