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收拾,再不走等沈侯爷找上门来,你哪里还跑得掉。”
周府里,周父正在催促周二,周二上头是一个姐姐,周父也算是老来得子,只有周二这一个儿子,自然不敢冒险把他交给沈玉宸处理。
“也别收拾了,现在就走吧,大不了吃点苦头,也算是给他长长记性,侯夫人都敢剽,真是大了他的狗胆。”
周老爷子在旁边气的吹胡子瞪眼,周家全家平日里都把周二这跟独苗捧着,把他养的无法无天,没想到今日居然惹下这样的祸事来。
周二哭丧着脸,金银珠宝一箱一箱的往马车上塞,临了还想把自己的小妾带上,这副架势,不像是逃命的,反而像是去享福的。
“跑不了的,沈侯爷能先去处理老鸨又不急着赶来抓人,这就能说明他早有准备。”
“这、是为父昏了头,有仪你说怎么办?”
周父是做生意的,平日里精明的很,刚刚急昏了头才没反应过来,听自己嫡女这么一说才清醒。
“父亲若答应帮我与林家合离,我也自然愿意帮弟弟出个主意。”
周有仪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眼底深深的乌青与脸上的伤痕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我费尽心思才让你高嫁给官老爷,不就是挨几下打吗,跟你得到的荣华富贵根本没法比,有什么好埋怨的。”
“父亲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不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周有仪神色淡淡的,她也不怕得罪全家,她早就想好了,等和离之后,她就离开京城。
天地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
就算最后冻毙在荒野,也总比困死在这高墙大院中好。
“好,我替你父亲答应了,你说主意吧。”
周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还想要反驳的周父,应下了周有仪的要求。
周有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据:“那就请祖父先在这签字吧。”
“这么清闲,不如先给本侯签一个?”
沈玉宸大摇大摆的推门进来,完全没有一点私闯民宅的自觉。
周家的家仆都被沈侯爷带来的府兵用刀威胁着,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周父率先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迎上来:“沈侯爷,小儿也是无意冒犯夫人,正打算押着他到府前请罪,万万没想到侯爷您先来了。”
南旭呈嗤笑一声:“怕不是眼盲痴傻吧,松竹馆早上可不开门,他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正好找到我屋里来的?”
他面相柔和,五官又都偏精致温软,纵使是发起火来也不会显得面目狰狞。
可一开口说话,就会让感知敏锐的人察觉到——他不会是什么表里如一的善茬。
周父就是这个感知敏锐的人,他一脚踹在周二敦实的屁股上,自己被震的后退了两步,又上去补了两脚。
边踹边骂道:“还不快给夫人磕头赔罪!原是让你去给夫人贺喜的,怎么这么不知分寸!”
南旭呈才不拦着,他笑着看周二不情不愿的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周老爷子先看不下去了,他心疼自己的宝贝孙子,看对方迟迟不喊停,索性直接出言打断:
“侯爷和夫人快请上座吧,二位身份尊贵,怎么能站着跟我们说话。”
沈玉宸赞同的点点头:“夫人身子还没好全,先坐下说话吧。”
南旭呈的伤口看着骇人,实际上并不深,再加上照料得当,休息两天后也并不碍事。
但沈玉宸偏偏要提起,就是要告诉周家人,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翻篇。
他继续发难:“本侯也是讲道理的人,咱们直接按规矩办事吧,上刑然后坐牢房。”
昨夜在书房彻夜翻的律法终于派上了用场,沈侯爷说的颇有些得意:“按本朝律法,周二受戒鞭三十,服刑一年。”
说完他还特地看向南旭呈,求夸奖的表现过于直白,就差长出个尾巴摇来摇去了。
南旭呈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周父就先跳了出来:
“这未免太过重了些,犬子年幼,少不更事才不小心冒犯了夫人,子不教父之过,不如让小人为他做些弥补。”
“好。”
南旭呈同意的爽快,他分明知道周父的意思是破财挡灾,却有意避开了这个话头:“替他坐牢房还是替他挨鞭子,或者是一起?”
周父也看出了对方的不依不饶,清楚这件事不能善了,索性一咬牙:“小人在城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