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目的达成,南旭呈适时的插上了话,十分默契的负责唱白脸:
“关大人要是能水滴不漏的把你这从未许给别人过的嫡子风风光光的嫁到封府去,让我们家侯爷作为你儿子的义兄,有空闲时能与封太师喝几杯茶,自然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身处官场这么久,就算不深谙此道也不是个傻子,关父从莫大的恐惧的回过神来,呆愣了一段时间心思才开始活络起来,他两颗眼珠乱转,终于是明白了南旭呈的意思。
他连忙又磕了几个头:“多谢侯爷、夫人不杀之恩,下官明白该怎么做了。”
“言玉,能不能再板一下脸,摆出刚刚那种表情给我瞧瞧。”
刚从关家出来,马车都还没走几步,沈侯爷就开始不依不饶的纠缠了起来。
南旭程整个人都被他揽在怀里,做不了什么大动作,只得轻轻把头偏向沈玉宸那一边,因为没有搞懂对方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人。
沈玉宸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想看你凶我”,这太奇怪了,像极了喝醉酒调戏良家妇男的纨绔。
于是为了保住数不多的面子,他绞尽脑汁的挤出了一句形容:“就是那种我追不到的表情。”
南旭呈还记得今早上被逗的事情,有意找补回来,就挑眉着含笑打趣道:“哦~我明白了,子胥哥哥喜欢不喜欢你的?”
但他心底终归不太自信,下一秒就笑着解释,生怕惹人厌烦:“我对子胥哥哥凶不起来,等以后吧,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有你把我惹生气的时候。”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沈玉宸知道,能再活一世,上天是眷顾的,给了他补偿的机会,让他有机会拼凑破碎的真心,让他有机会奔赴一场真心的相爱。
可若是这份眷顾被收回,若是前一世的事情言玉也记起来了。
沈玉宸也知道,如果有机会重来的不是自己,而是言玉,他定是会头也不回的远走高飞的。
他宁可前一世死前的南旭呈是恨自己的,也不愿意想起对方,两个走到山穷水尽的人,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就更不可能有爱了。
他也从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里面是南旭呈渐行渐远以至于最后消失不见的身影。
今日他没有睡着,更不可能做梦,却依旧因为一句无意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玉宸抬手拭去额前的汗珠,顺手敲了敲马车的隔板:“李福,掉头去城郊。”
回眸对上南旭呈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安抚性的捏了捏对方的肩头,温声解释道:“带你去我的军营看看。”
“为夫觉得言玉说的对,我可能会惹你生气。但到时候光凶我怕你不够解气,去军营教你练点东西,你可以直接揍我。”
知道对方说的发自真心,南旭呈忍不住直发笑:“我揍你干什么?”
若是说带兵打仗,沈侯爷能给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你要是让他谈情说爱,尤其是道歉哄人上,他是半天想不出来一个好方法。就只好幼稚的、笨拙的搬出最直接的方法,又用不是很浪漫的方式说出来。
“解气呀,揍到气消了就和好,好不好?”
南旭呈有些不明所以,跟不上自家夫君的脑回路,但他能感受到那种赤忱的情感,于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