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珠看她为难,心里也不好受,默默在一旁燃起香薰,还给自家小姐倒了杯茶。
“小姐在堂上的演戏,有什么用意吗?”她轻声询问,希望顾楼停能暂时走出这件事的阴影,毕竟身在陆家,有了一二回就很难有人再在身上动手了。哪怕是这次也是在她重重监视之下进行的,并没有什么脱出。
所以,沉珠理所当然地想,就算幕后的人有通天的本事,又能怎么伤到她呢?
顾楼停的神色稍稍和缓,“我在堂上整出那副模样,就是做给幕后人看的,亦是做给佘胡天看的。”
“若是佘胡天轻易信了我是个尖酸刻薄的疯婆娘,那是最好的,若是不信,那倒也正常,估计会让叶无霁不要在这件事上下太多功夫。而幕后之人也必然会清楚我不是个好收拾的主,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在轻易有动作。”
“那小姐这一出真是妙啊。”
“不。”顾楼停扶额苦笑,“无论是他还是和他合作的佘胡天,都未曾想要真的对付我,只是想摸清下我的底牌。顾家二小姐久未出阁,如今却执意留在东渠城活动,的确可疑。无论如何,我确实因为自大被他们摆了一道。”
“这……这又怎么说?”
“说起来弓岁就是个弃子,她烧船是为了给背后的那人带来利益,我只是顺带的罢了,我一时上头和他周旋,这才闹得那样难看,我以为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之中,可事实上,人家本来就是想看我怎么活动,拿我图一乐罢了,能抓住我的把柄自是最好,抓不住,他们也清楚自己网住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了。”
沉珠一把拉起顾楼停的手,晃了起来,“小姐啊小姐,我们小姐还要怎么厉害才能把所有事都想好啊,您这样妄自菲薄,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被她这么一哄,顾楼停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了,“等安定些了咱们把老宅子收拾出来住过去吧。”
“好啊好啊!”沉珠看她心情好了自己也高兴,“小姐想的话现在过去都行。”
顾楼停曲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心,“你啊你,才说的话就记不清了。”
这阵风波过去的也快,很快江东又热闹起来了,顾楼停问沉珠的时候沉珠还感到感到奇怪,毕竟这样大的活动每年一次,这是第四年了。顾楼停随口糊弄过去,心里已经准备好过去玩玩了。
这个节日也是由乐五操办起来的,她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主持人,之前让沈怀惜找人去查了弓岁的事之后就一直在忙这事。顾楼停被拿上堂的时候,她还在槐城疏通漕运,毕竟是个重要日子,先前又赔了不少钱,一刻也不敢马虎。
听沈怀惜邀她,她非常艰难地挤出了点时间,一路风风火火地跑进苑平王府,一进来首先就提着桌上的茶猛灌。
眼看着她咕咚咕咚地把自己的茶喝了,大马金刀地坐下,沈怀惜无奈地笑了一下,“急什么呢?”
“你不清楚我急什么?”乐羲和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金船的事黄了,到现在闹成这样没办法回本不说下海的事还得提前安排,我总不能真把百姓当蠢货忽悠,谁的钱来的都不容易。”
“那是。”
“好在也不是白忙活,和你说的一样,我们看的小说相当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并不是这个世界依托它衍生,海外我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可能是和大陆断了联系的原因,那边还挺落后的,但是金银矿不少,而且还有意外收获,有个小岛国的玉石制艺非常纯熟,而且对外人相当友善,还能说点大梁官话。”
“嗯,还有吗?”沈怀惜双腿交叠看着她笑。
“哦,再就是秋猎的时候,我打算秋猎搭个赌场,到时候你玩不玩?”
沈怀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一副“你继续说”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干瞪眼了几秒,乐羲和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啊~是你叫我来的,应该是你有事找我是吧?”
“难为你想起来了。”他收敛起假笑,“之前弓岁的事查出来了,她的身份应该是捏造的,入贱籍之前的名字也是假的,这倒是跟我想到的出入不大,只有一点挺出乎意料的。”
“什么?“
“她并没有什么孪生姐姐,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所谓的弓岁榆钱,不过是她装出来的不同样子罢了,或者,双重人格也说不定?而且,她是自杀的。”
这点倒真是让乐羲和震惊了,弓岁是她8年前就认识的了,比她小七岁,刚刚被扔到奴隶市场上,乐羲和同情她就求着他哥哥把人买下来了,但那会乐羲和也小,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