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生气地扯着嗓子喊:“我是傻子吗?咳咳咳……我……我活该被你这么……这么……咳咳……”
她太生气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给那个胆敢玩弄她感情的人几个巴掌。
很早以前,她刚认识沈怀惜,沈怀惜就告诉过她,沈湘远是个不长心的,就算真的有哪天关心别人,也不会正儿八经,只会用他以为的最简单的方法,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感情。
而此时回京安的路上正好遇到乐家找人的仆人的沈怀惜,也跟着斛提茶花一块来了魏北王府,想着看看乐羲和顺便跟自己的侄子打个招呼。
一抬头看到沈湘远自己推着轮椅过来,他觉得晦气的同时又有点好笑,“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跟她放狠话了?”
很显然,乐羲和在里面吼的被他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知道了。
“怀惜的耳目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许久不来要坐下喝喝茶吗?”他捋了下长发,脸上的笑依旧无懈可击。
“你是个丑角么?”沈怀惜毫不犹豫地回怼,“无论和谁打对手戏,别人好生演着,你非要出个丑来逗人笑,丑角都演不好。和父皇是,和她也是。”
“怀惜不是么,知道的以为你应有尽有,实际上你也不过是个独居京安的王爷罢了。”
“比不得比不得,我祖上富过,饶是现在,你也得卖命才能够得着我伸手能得来的东西”
“……”
有些人天生就是克某些人的,沈湘远还真没赢过沈怀惜。
沈怀惜的名字是沈故危起的,因为他早年落了病根,知道自己活不长,他的侍卫是楚家双胞胎里优秀的那个,他以前住的宫殿后来住的府邸,都要比沈湘远好,这是沈故危偏心来的。而他母家的地位,他天生的天赋,更是不好说。
甚至他沈湘远辛苦了好几年玩弄黑市套现的钱,还抵不过沈怀惜继承下来和自己投钱利润的三成。
等这个倒霉弟弟和乐羲和一块走了,沈湘远自己拿起根笔,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下一个个不相干的名字,一句话也没说。
在江东肆虐流感的时候,东渠城也难免被影响,陆殊怕自己的宝贝弟媳生病,哄着人让人不出门,吃的饭菜都是看的很严。没想到,弟媳好好的,弟弟出问题了。
陆砚很多年没生过病,这一次生病就来势汹汹,而且他拖着不跟别人说,也不休息,直接在大街上自己烧晕过去了。
本来就病态的白,这回真生病了真没一点人气,整个人躺街上跟个尸体似的,把路过的老太差点吓得一口气没过去。
把人弄回家躺着了后,陆殊头疼地发现府里有几种药材空了,想就近去买点却发现最近江东桥家的铺子的货也是在补的状态。
这会还有大量药材的也就乐府和两个王爷的府上了,乐羲和的事她也听了信,叫个下人过去王爷府上拿几包药回来也有点太没规矩了……
可陆砚这个嘴毒的平常也很嘴严,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不是熟人压根撬不开他嘴,啥都进不了他口。他小时候某个不正经的国师给他喂药,差点冲动给他两巴掌。
至于顾楼停,考虑不了,她和陆砚熟不了,而且最近因为盘算顾家老宅的事被隔离在柳城了。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搁老远来看望陆砚的乌奴纳主动站了出来,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照顾陆砚。
在陆殊心里,这短短几个月两人的感情应该有明显的升温,立马答应下来,再三嘱咐她注意隔离的事就火急火燎地出发了。
乌奴纳好不容易等人彻底走了,让几个下人关好门窗,用手指沾了墨水在陆砚脸上点了几个点,点了三根蜡烛,而后闭上眼在嘴里呢喃了很多常人听不懂的话。
无风的室内无端自乌奴纳为中心刮起风,待三根蜡烛都灭了,她陡然睁开眼,眼睛却不是湖绿色而是暗沉的银灰色。
她走到床边,用两只手指撑开陆砚的眼皮,逼迫他和自己对视,在陆砚眼睛染上银灰的时候,她顿时打了下自己的耳铛,三根蜡烛齐齐点燃,而两人的眼睛都恢复了正常。
这是请神的一种仪式衍生的治病方式,这种仪式对血统要求很高,很少有人能用。乌奴纳并没有完全带走病,不然对陆砚伤害也大,而且很容易再次得病,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会好很多。
她有点高兴自己在北部以外还能用这个仪式,在心里默默赞美神明,然后拿一个沾水的帕子在陆砚的脸上小心地擦墨渍。
陆砚痒得手都攥紧了,但这个时候睁眼又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