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场雷暴生死不明的,乐羲和只是其中之一,而从那里活着回来的,凑不出一只手。
年白森毕竟是直属乐羲和,乐无弦再生气也没权利解雇他,更没权利杀掉他,只是以不想看见他为理由将他扔回了年家。对于那些死在那里的下属和百姓,斛提和茶花则是一个个上门给他们的家人道歉。
每一天每一天,乐府的门口都挤满了人,他们用尽恶毒的话语谩骂着,又时不时崩溃哭诉着,昼夜不停。
而朝堂上,林派的人也加紧了对乐家人的打压,一些生意都开始崩盘,乐家掌握了近十年的大梁终于慢慢地脱出了轨道,不受掌握。
而这时候,水面之下,属于魏北王和苑平王的争执也浮出水面。
整整一个月,整个京安江东,乃至整个大梁,不得安生。
顾楼停在这个故事里,是一个变数,一个在沈湘远计划之外的变数,至少在真正出事之前,他完全没意识到顾楼停已经带着顾家入手了乐家的一些产业的管理。
“王爷,魏北王来府上拜访。”下人恭敬地上来通报。
彼时的沈怀惜正在看着他老爹留下来的那堆看不完的遗产。
闻言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那下人跟着他也久,迅速意会到了意思。
沈湘远坐在轮椅上,犹如木偶一般抚摸着腿上的异瞳白猫,旁边的楚烟和依靠在门边的楚乾沉默对视。
“王爷,请回吧。”
下人已经来传了两回话,但沈湘远就是不走,只是坐在那不说话,一直到楚乾过来赶人,他的神色才有些动容,但依旧没有要走的意向。
他有想问的事。
天空中阴云密布,层层叠叠,不用明眼人,什么人都知道将会有一场大雨。
又过了半刻钟,沈湘远感受到了头顶的一瞬微凉,微微抬头看向天空,“不让我进去吗?”
这不是什么书社里卖不出去的破烂话本故事,什么主人公在大雨中淋着雨彰显真心,让屋里的人心疼不已,什么屋里人把人抱进去两个人互道真心最后重归友好。
如果沈怀惜不肯让人进去,让他哥哥出了什么事,不消一天,半天苑平王府就得被人用烂白菜砸破大门。
楚乾也绝对不是不清楚这些事的人,只是没想过他能这么有耐心,示意一边候着的下人去把二王爷的马车牵进马棚,自己则是侧过身子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楚烟便推着人进门。
“他把你教的很好。”沈湘远纵容着怀里的小猫抓自己的衣领,神色温和,“比它听话的多。”
“吱嘎——”
缓慢行进的轮椅被人为的停下,甚至被那力道推得往后挪了两指的距离,发出尖锐的声音。
那只推动轮椅的黑靴又使上力往前,黑靴的主人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沈湘远面前,“谢谢二哥的夸奖,二哥也努努力,这小玩意比人好养。”
他说完揪着小白猫的后颈,将那双色瞳的小家伙从它的主人身上扯下来。
那小白猫一顿挣扎,不停地喵喵叫,而它的主人只是嘴角含笑,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细线,“是,人会叫人,它只会吵。”
“叫的好听怎么能说吵?”沈怀惜放下脚,背过身往屋里走,“快进来吧,雨要大了。”
若是换个心思单纯些的人,定是听不懂这两人在掰扯什么的。
事实上,沈湘远也不是第一次埋汰楚乾在他面前那副没规没矩的样子,但沈怀惜从来没让他在吵架上占上风过,总是讽刺他养不好楚烟,两个人总是这样互相骂一通,然后之后再因着这个事又产生口角。
几个人通过漫长的长廊抵达先前那个水上的小亭子,沈怀惜随意在亭子边沿栏上坐下,盯着沈湘远的脸等他开口。
而那人却只是用含笑的眼睛扫了眼楚乾,没有开口的打算。
沈怀惜眉毛一挑,“把他的两个小宠物带出去。”
两人一猫在两兄弟的注视下走到长廊的尽头,默默拐进一间房间。
“现在可以了吧?二~哥~哥~”沈怀惜表情冷漠,双脚晃荡了几下。
“你知道海上会出事?”
“我是神仙?”
“你没有让你的任何人上船,而且让她的人在船上只是极少数。”
“所以呢?如果我知道这条线路会遇上风暴,那提前两个月派人出海探索的她也不会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用某种方法得知这次出海会出事,我也没有必要放任她出海,害她不会对我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