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边。”

男人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依旧是字正腔圆地说着异域感十足的话，“最近有些忙，昭昭再等等吗？”

“你可以不陪我去。”昭昭扭过头，很是无语的表情。

“根据预言里对神女的阐述，海之外而来的女孩，会成为神的灾难和救赎，想必有些人会为了近期的平静而起一些不必要的心思，我也是在保护你。”

“秋王潼，我会去供奉神的。”昭昭拧巴着眉毛，觉得只是这个决定就让自己很痛苦。

被称之为秋王潼的男人终于松口，“如果是去神殿的话，没有人会阻止昭昭去的。”

昭昭鼓起脸，“我要先去看海再去供奉！”

“先去神殿神会护佑你，子民们也会更尊敬你的。”

“那我就不去！”

秋王潼无奈地笑了笑，“作为神女，昭昭应该是子民们的表率，若总是这么任性很不好。”

“秋王潼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我不想去，我要看海！我要看海！”

她这么胡搅蛮缠，而且自从她来到这里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宫殿，秋王潼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昭昭一把抱住他，“秋王潼现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嗯，”他摸摸小姑娘的头，“神女不能随便判定一个人的好坏啊。”

“哦。”

“你还是没听进去嘛。”

昭昭在被下人层层叠叠地套上了衣裙之后，终于在快天黑的时候出了门。

当然，秋王潼跟着她。

这里是没有宵禁这种东西的，街上有很多摊贩，越靠近海边越多，而且大多数房子都很矮小，彼此间却隔的很近，有种力尽所能地节省土地却从未想过向上建房或者扩建的荒缪感。

“昭昭想吃那个，还有那个。”

被指使着买东西的秋王潼一边宠溺地摸了摸昭昭的头，一边无奈地掏钱去付钱买东西。

他等着商贩做东西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昭昭，感觉之前产生的违和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像某人的记忆又有了倒退，导致心理年龄也出现了变化。想到这，他笑容更盛。

他在心里默默感谢着神明，因等待而焦急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可他等着等着，眼看着东西要做好的时候，再扭头，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

“真是气死我了！”沉珠朝空气里挥动着拳头，甚至忍不住跺了跺脚，“他真这么说？这人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顾楼停忙安抚着她，像拍面团一样，又是拍拍又是揉揉又是捏捏的，把人给哄得一愣一愣的，“好啦好啦，他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在，说不定当时附近就有人藏着听我们的对话，而且……也是我先说了不好的话，就算没有别的理由他发脾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想来当时的话还有些重了。”

“小姐就是人太温柔了……”沉珠没再继续发脾气，但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埋怨。

要是她知道我后来说了些什么估计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

顾楼停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表情复杂。

因为两边都骂的很难听，现在几乎是绕着对方走，而因为乐羲和的原因，顾楼停又必须在一些生意往来上和三王爷的人来往，今天下午就又有件交易。

说起来，她也是头一次想到，沈怀惜不过比她大两岁，虽然心思深但也依旧能说成是个年纪小的。

门口突然传来叩门的声响，“小姐，有人拜访。”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拜访她？日上三竿，她都是不愿意会客的，刻意在先前就告知别人自己有午休的习惯。

她给沉珠使了个眼色。

沉珠开门出去，“小姐已经睡下了，让客人另找时间吧。”

“是三王爷的人，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小姐说，拖不了。”那下人显然也知道自家小姐的“习惯”，只是旁边站着跟来的青袍女子，她不好直说。

听到这里顾楼停还有什么理由猫着不出来，神情不耐地从房内走出来，“别又是陈记出了什么事，给人找麻烦也得看看时候。”

她不是因为之前的吵架还耿耿于怀，因为隐隐觉得沈怀惜有所图谋，觉得他不是会那样行事的人，既然他要做出这种相看两厌的样子，顾楼停也不是不能配合。

当然，她也确实因为他的话恼火，不管内心里再怎么为那人辩解也还是难以不对他生气，想着那人到时候要怎么致歉。

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