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猜到我这次带来什么了吗?”顾楼停双手撑着下巴,抬着头看他。
虽然还是这么个小姑娘,但她的眼神已经和先前略带攻击性的冷淡很有不同,让沈怀惜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
看他没理自己,顾楼停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不眨眼还好,一眨眼沈怀惜就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来源于何了,登时有些仓惶,匆匆移开了视线。
好在,他和他二哥都很好地继承了沈故危情绪不上脸的“优点”,并没有暴露什么。
“无非是些安神的药。“
“确实是,那我也不详细说了,王爷自然会自己去了解。”
这话是告诉他药材里有格外特殊格外珍贵的。
“嗯,你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们早已不是需要继续虚与委蛇的关系。”
闻言顾楼停也没了继续兜圈子的想法,开门见山,“嫁给王爷需要多少嫁妆?”
这听得沈怀惜嘴角忍不住抽搐,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么直接属实是他没想过的。
“你原来就是这种性子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会更委婉。”
“王爷说不用假意委婉。”
“委婉些或许我的回复就是稍等两天深作思考了。”
顾楼停笑意顿时没了一半,“从前我纠缠魏北王是认为他是我最好的夫君,看王爷那样阻拦,我心里其实也想过理由,大多是因为您觉得顾家不能倾向二王爷吧。”
“虽然我初入江东,尚不清楚个中缘由,但我后来也明白了您会有这种决断一定是有理由的。”
“我也私心里希望过,你是对我有意,看来并不是。只是,王府也是需要有夫人的吧,就算近两年还能推脱,日后若是遭人逼迫,王爷会选哪家的姑娘呢?”
对于看过这个世界的故事的人,沈怀惜对顾楼停性格有一定了解,知道她有时候会对极个别人用嘲讽刺激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但是……
“如果我不想有婚姻,就算是那帮老家伙能说服我的母亲来逼迫我或者让我父亲从土里爬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何况……”他那双漂亮狡黠的桃花眼眯成和他那个假笑脸的哥哥如出一辙的样子,表情相当玩味,“就算我要择人结婚,为什么要是你,因为乐羲和生死未卜?”
这句话太刺耳了,刺耳到顾楼停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开始尝试着说些什么,只是嘴一张一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你就这么想我吗?”她前世今生就没听过几句太直白的恶毒的话,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一句能骂的,“真是混账……”
“我以为我知道自己什么话会触你霉头,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清楚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你觉得玩弄我很是愉悦吗?”
沈怀惜向后靠着椅子,一副不在乎顾楼停发火的样子,“谁说不是呢?”
“听说先皇很是宠爱你,因为你和先皇一样,性子恶劣得很?你和魏北王的争执也不是秘密,再联系你先前的做法,你也把乐五当成玩乐吗?真是随了个好父亲。”
“你真以为,顾家的命没人敢拿吗?”他笑得近乎狰狞,似乎真是被顾楼停气急了。
“你若是能做到,怎么不来试试?”
“我们俩不是一样吗?没爹没娘的,或者你更凄惨些,害死了自家娘。”
“你……你……”
“来人,”他似乎为自己占了上头而得意,脸上的表情犹如戏曲班子变脸的戏法般,愉悦又吓人,“送客。”
在刺激人上面,顾楼停还是太稚嫩了,很难和沈怀惜打太极,这方面沈湘远太有体悟了,也就只有他那种等级的才有能力跟他打太极,连陆砚都得稍边。
等人被青袍侍女和楚乾联合“请”了出去,沈怀惜按摩着自己的两颊肌肉,颇有些难受,“走了?”
黛拉住沈怀惜的手,自己上手按揉着他的脸,明明是很亲密的动作,两人却都没有什么扭捏的姿态,明显都是早已熟悉。
“主子总是明知故问。”
”主子倒也不必做成这样,反正目的也不在于此。”
“我看顾姑娘挺投入呢,我也有了点……嗯……好胜心?”
“哈——哈——”
“不会笑可以不笑。”
……
昭昭依旧是趴在原来的那处地方看向海边,听到门口的声响没有回头,表情也相当平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