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认出她来，没准儿能提供点线索。”

钱亦文转向了二大爷：“二大爷，你不是有张小照片吗？”

“有！有！有！”二大爷忙不迭地说着，脱了外套。

在二大爷贴身汗衫的左胸口上，针脚凌乱地缝着一个小兜儿。

说成是一块补丁，更为恰当……

二大爷拿牙嗑着，拽掉了一个线疙瘩，一点点拆开上面的线，取出一个小布包来。

打开来，里面是那张一寸小照片。

钱亦文一直以为，二大爷这个自制的粗糙小兜儿里，会有点儿钱，或其它别的值钱的东西。

没想到，除了这一张照片，再无它物。

二大爷刚要递出，手又缩了回来：“不能给我损坏了吧？”

钱亦文赶忙说道：“二大爷，不能损坏，用完了我就给你拿回来。”

“啥也没留下来，就这么一张相片……”二大爷双唇嗫嚅，缓慢递过照片。

一张带着锯齿的小照片，早被汗渍浸得发黄。

但那张小娃娃的笑脸，依旧灿烂。

侧脸上，耳朵上的拴马桩儿，极为明显。

听说，这是福相……

“登那广告，一回得不少钱吧？”二大爷突然问了一句，“要是贵就别登了，这么多年了，都说不上咋回事儿了……”

钱亦文心一酸，立马给刘丹凤递了个眼神。

刘丹凤心领神会，开始安慰起老头儿来：“二大爷，花不了多少钱，赶上稿子少的时候都不用花钱。”

二大爷瞄了一眼钱亦文：“不用使眼色，我眼睛又不瘸！

“要是贵咱可不花这钱，正用钱的时候，犯不着花这没谱儿的钱！”

钱亦文心一酸，赶忙重重点头：“二大爷，我知道了，要是超过一块钱咱就不办了！”

二大爷又盯了一眼照片，又嘱咐了一句：“用完了，可记得帮我经管回来……”

说完后，二大爷起身，拉起一直嘟囔着要看鹿的钱多：“走，二爷带你去看鹿。”

看着二大爷和钱多渐渐走远，钱亦文回过头来：“嫂子，你就办吧，多少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