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这个摊子是什么根底,柳敬言心里有数。
琢磨了一下,不免着急:“咱们哪有那么多的酒啊?”
钱亦文微微一笑:“柳镇长,和上次一样,也是从别的酒厂‘借’的。
“可能还是得比咱们自己烧要多花点钱。
“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汇报,也不知道我这么决定对不对……”
“对!对!对!”柳敬言忙不迭地肯定着,“有销量没产量,第一要务可不就是得想办法补救?”
钱亦文憨笑一声:“你看,一不留神还跟领导保持一定高度了……”
柳敬言离开了他的座椅,两杯热茶泡好,拉着钱亦文一起坐到了茶几两侧。
一杯热茶推到钱亦文手边后,柳敬言继续表示着关切:“紧急情况,就得应急处理,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算过没有,能给鹿场创造多少效益?”
钱亦文:“外调多花两毛,再去掉三毛,再除去人工成本,账面上也得有一千大多的净利润了。”
一边说,钱亦文一边端起茶杯,闻了闻。
镇长的“语后茶”,还挺香。
你瞅这瓷杯,还带着花草呢,不得一块多钱一个呀?
一对茶杯,柳镇长轻易不给给人用,据说是托人从江西买回来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柳敬言尴尬一笑后,又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又得加人手了?”
钱亦文赶忙先把门封死了:“是得招人了,而且这一次招的可都是硬手!”
听二舅和秀儿说,那些镇长推荐的人,个个都自带“大爷”属性。
再来几个,鹿场都成他们老柳家的养老院了……
“啥硬手?”柳敬言不解地问道,“都招好了?”
“嗯!都招好了,是边把头的原班人马!”钱亦文兴奋地说道。
“你把老边和他酒坊的人,都给挖来了?”柳镇长吃了一惊。
钱亦文说道:“柳镇长,订单越来越多,想产量稳定增长,没把硬手不行。
“我想反正用谁都是一样开工资,为什么不用好把式呢?”
柳敬言若有所思,开口说道:“那老头儿宁肯一双儿女的正式工作不要,也非得走。
“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钱亦文想了想:“也没啥呀?
“第一,让他看到希望;第二,人家该得的,让人家得到。
“他没理由不来呀?”
简短几句话,说得柳敬言的心,堵得死死的……
一只手不自觉地轻握成拳,放在鼻子底下,轻咳了两声。
当年,不是失望到绝望,老边也不会走。
不过,听说老边回归了,也让柳镇长兴奋异常。
一个个美好的想法,咕咚咕咚……从心里冒了出来!
如果真能把鹿场搞得热热闹闹的,账面上再有些漂亮的往来……
那个被各个企业推来推去不敢接的现场会,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试一下了?
如此一来,自己做出了成绩,亲叔把他调离这个苦地方也就名正言顺了。
想到此,柳敬言又调整了一下姿态:“兄弟,像上回那个排场,能不能再整一把了?”
“啊?”面对柳敬言的提议,钱亦文一脸懵懂,“哪个排场?”
柳敬言半吞半吐地说道:“就是……就是在咱们鹿场,又有客商,又有媒体的……”
“啊……”钱亦文大大咧咧说道,“没事儿啊!不就是多找些人吗?”
随即又补了一句:“来一回,让他们看看就行了。
“又搭酒又搭菜的,总来谁能供得起他们,一个个还都挺能吃、挺会吃的……”
柳敬言一拍钱亦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咱要把眼光放长远点。
“一点招待费用,能花多少钱?再说也不用你我出钱。”
柳敬言循序渐进,启发着年轻商人的心智:“场面不用太大,只要是像上回一样就行。
“我把商业局的现场会给拉过来,到时候从淞江省往下的各级领导都会到场。
“咱的面子有了不说,以后你要是申请个经费啥的,那可就容易多了。”
“哎呀!”钱亦文一惊一乍地挺直了身子,“还有这好事儿?”
柳敬言微微一笑:“到时候把面子做足一点,最好是现场能有点订单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