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信!”钱亦文连连点头。
这有啥不信的?老头儿撒这谎有啥用?
四叔在一旁点了点头:“我知道……
“每次回来,你都赶在我们哥几个的前一天晚上来,第二天我们一烧纸,就把你那堆灰给盖住了。”
大爷点了点拐杖,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开着车半夜到这儿,天不亮就回去了,连张坟头纸都不敢压……”
话题太过沉重,钱亦文有意化解,笑问了一句:“大爷,人家不说晚上烧纸不得吗?”
“白天我敢来吗?”大爷说道,“后来岁数大了,也不愿意动弹了,就在家门口望望空……”
疑团解开了,钱亦文不想再说这些了,当下努力岔开话题:“大爷,现在和首长还有联系吗?”
大爷说道:“老人家早过世了,他儿子年年来看看我。”
看了看钱亦文,又补了一句:“以后你也常在春城,啥时候等燕京来人了,我找你作作陪……”
钱亦文爽快答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大爷,看样子老首长的儿子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
大爷点了点头:“年年不落,正月初九准到!”
钱亦文不解地问道:“大爷,为啥非得年年初九来呢?新年慰问,不都是年前吗?”
大爷瞪了他一眼,刚要发火,又忍住了:“正月初九是你大爷生日,领导是一过二手……”
钱亦文低了低头,自己的亲大爷,哪天生日自己都不知道。
老头又叹了口气:“以后,多和我家你那几个姐姐走动走动,你大姐和你二姐心里,有你……
“这点血脉关系,纯是让我给整断的呀!”
钱亦文说道:“行!以后我得时常在春城,咱家人没事就聚聚。”
老头瞄了钱亦文一眼,皱皱眉头说道:“凡事别看你大娘!
“那脑瓜皮薄得跟鸡蛋壳似的,每回我跟这边一有来往,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钱亦文再度低头,这点事情可大可小。
闹大了,还真就是能要命……
沉默了一会儿,大爷说道:“我给你说说你三姐吧。
“几个姐姐里头,你就差她没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