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莹,有些按捺不住了。
就这么点破事儿,电话里说不透,见了面还是这两句车轱辘话,这得什么时候能说透?
明明是奔着掰脸来的,怎么见了面还搂上脖儿了?
琢磨了一下,刘莹接过了话茬:“兄弟,长丰这人脸皮薄,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他说。
“嫂子说得对不对的,兄弟你别见怪。”
钱亦文笑了笑:“嫂子有话只管说,说错了我也不敢怪你。”
刘莹环顾了一下四周,拿手指点了一下:“嫂子到了这儿一看,你这可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
“可我们不一样,我俩到一块儿的时候,他是什么也没带出来,连房子都留给那边了,净身出的户。
“我的手里也没啥积累,到现在还跟娘家人挤在一块住呢……
“本来,大家在一起的买卖,我们出钱周转一下倒是应该的。
“可是,看现在这个架势,想挣钱已经很难了。
“过段时间要是再降价,那赔不赔的可都说不准了。
“兄弟,我说句不好听的——
“我们就是一个中间的经销商,本来就不应该跟着承担这降价的损失。
“就算你只让我们承担一部分损失,我们也觉得屈得慌。”
刘莹叨叨叨说了一大套后,举起了酒杯:“嫂子说深说浅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哈……
“要是我说错了,这杯酒只当是嫂子给你赔礼了。”
说着话,隔着李长丰和钱亦文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
想了想,钱亦文问了一句:“那嫂子的意思是……”
刘莹回头看了看王秉春,接着说道:“要我看,你就让你李哥撤出来吧。
“就你和王哥加起来的实力,我看是有长丰五八,没他也是四十一。
“王哥家底子厚,让王哥一接手,再投点钱,这买卖不就活起来了吗?”
钱亦文一边送一口淡酒入喉,一边快速思考起来。
李长丰如果现在撤了,之前赚到的还是他的,之后可以专心去经营清峰山了,照样赚钱。
名义上是把他的经销点都给了老王,但那些人可都是他的兄弟,想必是早做好了功课,即使老王接了也未必能信服。
钱亦文瞄了一眼刘莹,这两个人到一块儿,还真特么是郞才女才,算盘打得不错!
一边想,钱亦文一边看了看王秉春:“让他接手?老王他有那胆儿吗?”
王秉春丝毫不见犹豫:“别小瞧人!长丰不干,都转给我!
“买卖就这么回事儿,就跟推牌九一样,你知道哪把压出个天地至尊来?”
钱亦文转头又对刘莹说道:“嫂子,既然姐夫说他能接,那就这么定了。
“明天,在我公司见面,咱们把这事结了。”
刘莹听了,欣喜地瞟了李长丰一眼,满脸喜色:“还是兄弟爽快,这事儿你也别怪你李哥,他也是没有办法。
“生个孩子掐死,就为了玩?咱也没那实力呀……”
钱亦文一伸手,拦住了刘莹的话头:“嫂子,话不用多说!
“咱话说透了,就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买卖不做了,兄弟的交情可不能断了……”
一边说,一边大大咧咧伸出手来,攀上了李长丰的肩膀:“是吧李哥?”
李长丰略显尴尬,连连点头。
偷偷侧目,见刘莹正给自己使眼色。
李长丰转向钱亦文问道:“兄弟,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走啊?”
“怎么走!”钱亦文一拍胸脯子,顺手扯开了衬衫上的两个扣子,“跟他们硬尅呗!”
钱亦文的醉话,说得豪气干云。
听者多半会想,能说出这话来,不是胸有成竹,就是有点虎……
图片仅供参考,当时可能并没有这么丰富的食材……
烤肉的香味,在柞树沟鹿场的院子里弥漫着。
可让老孟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手艺似乎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以桌子中心线为界,老边和赵奎中那边儿,吃得倒还挺猛。
桌子这边的几个人光顾着说话,也不见谁正正经经地吃上一口。
什么市场、价格战的,说起来没完没了。
买卖人,太累!
像我多好,丰年欠年都亏不着厨子,在后厨尝咸淡都饿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