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桌边看过去,大家不肯说出却又挂在脸上的欣喜,被钱亦文尽收眼底。
其实,他又何尝不高兴?
一切和预判几乎没有出入,心里的结就此解开了。
剩下的,就是无所顾忌地进行下一步了。
有些兄弟,分道扬镳后,做不成朋友就成了路人;
有些兄弟,做不成了,注定就得成为敌人!
钱亦文一脸苦相,捂了捂大肠的位置:“李哥,嫂子,我不能喝了……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喝点酒就胃疼。”
刘莹瞄了一眼钱亦文:“你这脸色是不怎么好。
“你李哥喝完酒眼珠子都通红,你看你这脸,怎么还喝白了呢?”
听了这话,钱亦文的脸越发扭曲了,说人脸越喝越白,那可不是在夸人。
宁与红脸喝一宿,不和白脸子喝一口!
刘莹瞧了瞧钱亦文的手,再往下放一放,都进了可供联想的区域了……
当即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兄弟,你再往下点都摸着大肠了……
“抽空上医院看看去吧,别再……别再是胃下垂……”
钱亦文心中暗骂,你才下垂!你哪儿哪儿都下垂!
在心里骂了一句,着意朝刘莹看了一眼——
还真他妈让我说着了……
“李哥,我就陪你这最后一杯,你别挑理哈……”
钱亦文说完后,端起了酒杯。
李长丰一立眼睛,抢过了钱亦文手中的酒杯。
“都喝这熊样了还逞啥能,我帮你担了吧!”
说罢,扬手喝干了自己的酒,把钱亦文的酒倒进了自己的杯里。
看着连干两杯的李长丰,钱亦文一阵莫名的感动。
这,才是真兄弟!
有事儿真上,真知道替兄弟分担……
吃饱喝足,就着林久胜端来的一壶芪叶茶,几个个不咸不淡地闲聊着。
终于忍到了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时候,刘莹又开口了:“兄弟,我们明天去你能准备齐整吗?要是准备不齐,我们过两天去吧。
“他给我在一百后院买了栋房子,买房子的钱还一点指望没有呢……”
钱亦文微笑着摆了摆手:“嫂子,就明天吧,我哪能耽误你们入洞房呢?”
过两天?过两天我可没功夫哄你了……
已有七八分醉意的李长丰,拍打着钱亦文的双肩,颇为动情:“兄弟,别看李哥这事儿没陪你走到最后。
“但再有啥事儿,只要你吱声,你李哥和你嫂子随叫随到。”
钱亦文像俩熊打架一样,陪着李长丰相互拍打着:“李哥放心,兄弟还得找你!”
当时的气氛,就是这般融洽……
两山难逢人常见,见面的机会总会有的。
事情还没完,哪是那么容易说不见就不见的?
只是,这样的嫂子,还是不要见了吧?
味儿太大,眼睛有点受不了……
喷那么多香水,都遮不住……
目送着车子载着李长丰、刘莹和老孟走远,钱亦文的表情又恢复了常态。
“你还挺愿意跟他扯的呢!”王秉春哼了一声,“拍拍打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亲连桥呢。”
“你怎么骂人呢?”钱亦文急头白脸地回了一句,“就他这娘们儿,你敢和他连桥吗?”
刘丹凤一旁嘶哈了一声:“你们俩一样,都跟缺心眼似的,怎么还自己糟践上自己了呢?
“喝成这样了怎么开车?快都去睡一觉醒醒酒吧。”
钱亦文笑了:“姐,我没怎么喝,不耽误开车。”
刘丹凤说道:“能行吗?本来就没开过几回……”
钱亦文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杯来,向着刘丹凤诡谲一笑:“姐……我喝的一半是水。”
“呀!”王秉春扑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行啊!手把儿挺高啊!”
钱亦文指了指英子:“偷梁换柱的活儿,都是我媳妇儿干的。”
王秉春撇了撇嘴,冲着英子竖起了大拇指:“不错!能当个合格的大秘书了!”
英子斜了王秉春一眼:“秘书?哪显着我啦……”
说完后,四周看了一圈,正看见钱多扯着刘丹凤的闺女往鹿舍跑。
“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又跑哪儿去了?”说完后,站起身来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