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白了王秉春一眼,为啥看你,你心里还没点数儿吗?
刘丹凤又接着说道:“男人干点事业,真是挺不易的。
“你都没看见,前几天在春城,为了赶一批产品,他一宿都没睡觉。
“他这么拼命图个啥,不就是为了你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英子的眼睛,偷偷瞄向钱亦文。
钱亦文赶紧脸一板,低头做沉思状。
刘丹凤的劝解还在继续:“要说别人,我不敢保。
“我这兄弟我可敢说,真不像有些人,刚混出点样儿来就在外边勾三搭四的。
“小孟那孩子确实是有点心机,我能看出来。
“不过我看也无非就是想求一份安稳的工作,还有高一点的职位。
“你说,人家二十刚出头的姑娘家,能图他啥——”
刘丹凤回头满含歉意地看了钱亦文一眼,狠了狠心:“你看看,这要长相没长相,也算不上有钱。
“除了两个鹿场、一个公司外,还有啥?
“我看,除了岁数占优之外,其它的也不比我们家老王强哪去!”
这番话,把钱亦文和王秉春说得面面相觑。
劝个人代价这么大的吗?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往死里糟践?
王秉春听到刘丹凤说起“在外面勾三搭四”时,更是如坐针毡。
刘丹凤没空想他俩的感受,接着说道:“英子,女人最懂女人心,我理解你。
“如果他真是在外边花天酒地,我肯定站你这边,保证不会帮他!
“到时候咱该离就离,离了之后姐帮你找个好的。”
回头又一指正在车里睡得香甜的孩子:“像这孩子,别管大的小的,你都扔给他,让他伺候去。
“咱轻手利脚的,打扮打扮,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跟大姑娘有啥区别?找啥样的没有?”
英子眨巴了几下眼睛,把一个好好的家庭说散,这么容易的吗?
不过,姐也是真够意思,连下家的事情都给考虑好了。
刘丹凤看出了英子眼神缓和了许多,又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你好好想想,你见过有几个把别人从贼道上劝回来了,自己却去做贼的?”
这话一说出来,气得王秉春当场就炸毛了。
站起身来,气哼哼地说道:“快点说,说完了好走!
“这死蚊子,盯我一身大包……”
英子听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刘丹凤说道:“你俩去把那两个孩子找回来吧……
“天也不早了,再不走到家都得黑天了。”
看着两口子一起走远,而且越走好像距离越近,刘丹凤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得重新定位一下自己了。
自己的各项技能当中,文笔看来只能排第二。
做思想工作,原来才是自己的强项。
回头看时,王秉春还在那瞪着眼珠子生气呢。
刘丹凤白了他一眼:“怎么着,劝他俩不闹别扭,让你做出点牺牲不乐意呗?”
老王的眼睛,在刘丹凤的逼视下由圆变扁,苦笑道:“倒没生气……
“可是,咱这牺牲也不用这么大吧?”
刘丹凤问道:“你就说,我哪句说的不对?”
老王彻底没话儿了,朝车里瞄了一眼:“哎呀!孩子八成是要醒,我去看看。”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嘟囔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老提他干啥?
一切都在发生改变,老王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老王了。
……
车过饮马河,抵近春城时,已是万家灯火。
刘丹凤还是不太放心让一个新手开车,捅醒王秉春替换了钱亦文。
英子这一天忙完了大的忙小的,早困得磕头了……
钱亦文坐到后排后,偎进他的怀里就沉沉睡去了……
两个大点的孩子,也靠在一起睡着了。
刘丹凤转头看了看钱亦文,笑了。
在他左侧的臂弯里,抱着小小的闺女,右手护着媳妇儿。
刘丹凤捅了捅王秉春,示意他从倒车镜里看一眼。
王秉春看过后,刘丹凤对他说道:“牺牲点,值不值?”
“值!”老王重重点头,又偷瞄了刘丹凤一眼,“牺牲我成全他,他倒值 了,以后咱可别这么干了!”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