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过压盖和贴标的状态后,钱亦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来小去的问题,赵奎中开始协助李长海做微调。
一边忙活着,李长海一边说道:“钱经理,我有个事儿没太明白……”
“李师傅,在这屋里还有你不明白的事情呀?”
李长海指了指钱亦文脚下的空地:“你为啥在这边留了这么宽的空地呢?这多浪费呀!”
“李师傅,咱脚下这块地方,将来可有大用处。”
“啥用处?”
钱亦文拿手比划出两米多宽的一个范围来:“李师傅,将来这里要和车间隔离开,做成一个参观通道。
“这样,那些来参观的人就不必进入车间了。
“透过大玻璃,就能把里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了,还不会对咱们的生产造成影响。”
李长海想了想,不甚理解,嘀咕了一句:“扯这个干啥……”
钱亦文解释道:“真要是有懂行的,再挑咱们安全生产的刺儿怎么办?
“所以咱得先想到前头,把他们的嘴先堵上。”
……
三合堡。
一大早刚睁开眼睛,二大爷就觉得这眼皮一个劲儿地跳……
二大爷不免心慌,这是要有啥事儿?
左眼皮跳!这是要来财?
不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钱嘛。
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找他四叔去……
刚要起身,突然自嘲式一笑——真是有点糊涂了,自己身边这不就有个人吗?
推了两下,换来的却是老太太不耐烦的拧答:“干啥!”
老头儿火气上涌,忍不住硬气霸道地发起火来:“像来之前没睡过好觉似的。
“这天都大亮了,我是不是得给你整口饭去了?”
吃过了饭,二大娘把针线笸箩拿到了树下。
二大爷坐在旁边,正将一根半截烟头儿的烟屁股拿手指捻细,然后接到一根儿整支的烟上。
点燃后,二大爷两眼细眯,看着坐在身边的二大娘给他缝着袜子。
二大爷的两腿间,蜷伏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小黄狗。
这只小奶狗,是二大娘领过来的。
自从春生跟着钱亦文开始收上药材以后,就没怎么回过家。
之前春生在家时,老太太好歹还有个垫嘴儿的,管他是夸还是骂,总归是有个人陪陪她。
春生这一走,老太太总觉得这两间小房儿旷得要命。
春生有孝心,抱回了这只小奶狗,也算是让老太太有个伴儿。
现在,这只名副其实的小黄狗,成了二大爷的跟班,走哪儿跟哪儿。
这小黄狗儿年龄不大,但显然很懂人情世故,知道和谁好不吃亏……
二大娘要是不端起狗食盆子,小黄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二大娘缝好了袜子,刚要低头拿嘴去嗑线头儿,差点被一股酸爽的味道干倒!
呛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赶紧别过脸去。
“老三家的!老三家的!”二大娘回身喊了一嗓子。
纪兰凤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这又是咋的啦!
“打我娘家那头论,你怎么也得叫我声姐吧?
“还老三家的,多难听?”
“啥?”二大娘一瞪眼睛,一指二大爷说道,“你二大伯(bāi)子在这坐着呢,你要能把他整没了,让我管你叫姑奶奶都行!”
二大娘平时和纪兰凤就闹惯了,说话没个遮拦。
可二大爷这大伯子听着不中听了,开口骂道:“你个虎玩意儿……”
只是,刚一发狠,又突然觉得有失风度。
压了压嗓音,稳降了一个八度:“自个儿家人别啥都说,让外人笑话……”
纪兰凤强憋着笑问了一句:“啥事儿?”
二大娘举了举手里的袜子:“我那剪子,是不是又让你拿去了?
“自己又不是没有,老摸人家东西干啥玩意儿呢……”
纪兰凤转身回屋,取了剪子递给了二大娘:“我那把剪子八成是放地上让谁给踩了,老是咬刃。
“剪两层布都不行,一点都不吃厚了……”
老剪子咬刃,是大毛病。不像现在的剪刀,有螺丝可以调整,这种剪子,只能拿锤子一点点试探着砸
“我这个原来也不行……”二大娘一边轻松剪断线头,一边自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