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了。
现在想和三弯子走得近,都不行了。
“钱哥……”李二臣放低着姿态,打了声招呼。
钱亦文微笑点头:“这趟你回来,一直也没时间聊天,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李得富抢着说道:“发啥财!在外边跑了两年,也没看出啥成色来。”
钱亦文想,这年月在外边闯的,能闯得啥也不是,也算不易了……
李得富接着说道:“钱小子,等过几天,我们爷俩上你那儿看看去,让他跟你学习学习。”
“欢迎欢迎……”钱亦文一边微笑应答着,一边把一条烟塞进了领班的挎包里。
然后又打开了两盒烟,给每一位从身边走过的演职人员都点上了。
溜着墙根儿,英子和老钱家的老太太们也都出来了,这一场一年到头儿才能看到的表演,哪能不乐乐呵呵地好好看看?
往年,只能跟着秧歌队看。
今年,看样子这点绝活儿不在这院子里抖落完了,人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二大娘更过分,甚至回屋搬了个长条凳子出来。
怎么看?坐着看呗!
你看那喇叭匠子,自打大爷给了两块钱并与之亲切握手后,那脖子仰的,把喇叭直接就冲着天了……
吹喇叭仰脖——起高调儿。一般,传递两种信息。一,我很亢奋;二,我很不满意。这个喇叭匠子,是哪种?
送走了热热闹闹的秧歌队,小院重又恢复了平静。
爷几个说了没几句话,感觉秧歌队就直接奔了村头。
在村头的小庙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钱亦文不解地问了一句:“这怎么还要上庙上去扭一会呢?”
大爷说道:“过了今天,这伙秧歌就散了。
手里举着的灯笼也没用了,得到庙上砸了。”
“还有这说道?”钱亦文问道,“这是个什么说法呀?”
大爷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
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叫扣灯……
“现在的年轻人哪,啥也不懂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