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点东西装点一下这辆婚车。
看了半天,也没有和婚车匹配的。
无奈之下,买了点红绸布和塑料花绸布发带儿来充数……
有在羊角辫子上扎过这东西的吗?我妈说,她那时候过年的时候家里会给买。
拎着一堆东西,钱亦文一挑供销社那副足有二十斤的厚门帘子,差点和突然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东北的冬天嘎嘎冷,滴水成冰的季节里,门帘子不厚点不行。
这是个最容易钻别人怀里的地方。
那时候也没人想到在等视位置安个PVC透明窗……
“哎呀!这不是刘叔吗?”钱亦文一边放下油腻腻的门帘子,一边一惊一乍地打了声招呼。
“啊……”刘忠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想了想还是向前迈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一句,“钱小子,怎么这么有空,还想着回老家来看一眼?”
钱亦文笑道:“董老师结婚,回来喝喜酒来了。”
刘忠拍了一下脑门:“看我这记性,我也是要去耿所长那儿喝酒,顺道来买盒烟的。”
“刘叔,元宵节那天我看见你了,想着和你说句话,等我忙活完我爷爷和我爹,一回头你就没影儿了。”
刘忠愣了一愣,哼哈着应付了一句:“我没看着你……”
钱亦文想,你看不着我,还听不着我四叔放的双响子吗?
当下,又接着说道:“刘叔,你高升了,家里的先人也拔了一个新高度,都忘了恭喜你了。”
说着话,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
“拿盒烟……”刘忠心知钱亦文说的是他把祖坟迁到钱家坟地上风头的事,翻了翻白眼,把视线转移到了售货员那里,“还来那个红山茶就行。”
拿了烟,刘忠再没心思和钱亦文多说:“钱小子,你们忙着,我得早点去了,一个院儿里共事,去晚了不好。”
“那刘叔你走好!”
刘忠走后,小两口也跟着走出门外。
英子望着刘忠佝偻着的背和紧倒腾的小步,笑着问了一句:“你那么愿意和他唠嗑儿,怎么不顺便问问三弯子呢?”
“你可太坏了!”钱亦文撇了撇嘴,“捅两下就得了,句句扎心,那也太不厚道了!”
英子吐了吐舌头,这还是个仁义的主儿。
没想到钱亦文又接着说道:“一下子把扎心窝子的话说完了,下回见面你让我咋办?”
回到家里,英子放下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酸溜溜地说道:“现在可真好,结婚都坐轿车了,还得是花车。
“我那时候,二十里地都是大马车送去的,走了两个多小时。
“到你们家的时候,脑袋上落一层灰。”
“觉得委屈?”钱亦文笑道,“那改天咱们重结一回,我开大东风接你去。”
“滚蛋吧!”英子骂道,“拿我当货啦?还拿大东风接我!”
英子妈听了小两口斗嘴,插了一句:“你就知足吧,我那时候是坐老牛车上老董家来的,你妈说啥了?”
董长贵在一边,一边晃悠着外孙女儿,一边说道:“那时候,不都那样儿吗?
“牛车、驴车、骡子车……
“生产队要是能给出挂四马大车,那得是啥样的人家呀?”
英子妈白了董长贵一眼:“我还知足?我知足个屁!
“走到半道牛肚带开了,一车十来个人,全都叽里骨碌从后边滚下去了。”
钱亦文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紧跟着,就被英子给掐得喊出声来。
老丈母娘的热闹,是你该看的吗?
为把这事加入文中特意问了父辈,以他的描述我只能标出这些,像什么搭腰、秋、鼻角(音)根本就找不到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
确切说,是凌晨四点的时候,老董家就热闹了起来。
那些“捞忙儿”的,老早就来打尖了。
大知客老李逐桌发着烟,开始分工。
身子弱的,刷盆子洗碗,端茶倒水。
年轻力壮、手脚麻利的,负责从厨房把菜端出来,送到各院。
钱亦文冻得嘶嘶哈哈,在外边往车上粘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
好不容易粘完了,手也冻得跟猫咬似的。
瞄了一眼成果,急忙跑回屋里。
坐到炉子边上烤火去了。
那边,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