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突然意识到,这可不是后来那个无痛人流广告满大街的年代,只要你说你肚子里有,就能想法给你摘出来。
哪怕你说你是无性繁殖,也没人管你。
这年代,打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可是得带齐全部手续的。
想到此,钱亦文开口问道:“春生,你们都没结婚,医院怎么敢给你们做流产手术?”
阎春生垂头丧气地说道:“拿别人的户口本和结婚证办的,那个意外怀孕的证明,也是那个人的单位给开的。”
“你找谁给办的?”钱亦文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他知道,阎春生虽然来春城有一段时间了,但活动范围有限。
基本都是在公司,跟外界没什么交流。
“事儿是小孟办的,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钱亦文默默点了点头,这他妈就合理了……
钱亦文刚要再度发问的时候,小翠儿又回来了。
手里端着的一个杯子,没好气地怼到了阎春生的手里:“快喝!”
语气中,带足了不满……
阎春生喝了一口,呛得他又吐了出来。
“这啥呀?”
“醋!”
钱亦文笑道:“喝多了,来点醋醒酒快。”
看着眼神复杂的小翠儿,钱亦文的心,莫名就如她拿来的饮品一样,酸了一下。
用最不好的脸色,带着最不满的情绪,干着最温情的事儿……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小翠儿将要出门时,钱亦文说道:“小翠儿,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和你妈。
“一会儿你请何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小翠儿一愣神,走了出去。
能是什么事儿呢?不能进展这么快吧?
钱亦文知道了该知道的,对春生说道:“好好休息一下,产品质量出了问题,明天我得好好和你说说这事儿。”
阎春生一边躺下,一边叹了口气。
到底不是亲的,我都这样了,还不忘了罚我那点钱……
钱亦文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翠儿和何向东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翠儿紧张地瞄了钱亦文一眼,向后躲了躲。
钱亦文对何向东说道:“阿姨,我跟你打听点事儿……
“咱们家在岛国那边有亲人吗?”
何向东愣了一下,果断回应了一句:“没有!”
钱亦文又问道:“也不认识岛国人吗?”
何向东笑了笑:“钱总,咱这家庭,八辈子的贫农,哪能有海外关系呢。”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早年间,我妈倒是给岛国人当过奶妈子。”
钱亦文默默点了点头,你要是这么说,就比较贴近大纲了……
看着钱亦文的表情,何向东的心不落底了:“钱老板,不是又要讲成分了吧?
“我妈当时那也是没办法,不然谁愿意撇下自己的两个亲生骨肉,去奶一个岛国的孩子呢?”
钱亦文笑了笑:“何姨,都啥年月了,早不讲那个了。”
“那问我们这个干啥?”何向东一脸惶惑,抬眼瞄了钱亦文一眼。
钱亦文一边翻找着松井老头儿留给他的那张纸,一边说道:“这事儿要是真如我所料的那样,对你可能是件大好事。”
何向东一脸不解地听钱亦文把石冢根来寻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愣了半晌,何向东摇了摇头:“这不能!那年月自己家的孩子还怕养不活呢,哪能抱别人家的孩子?
“再说,我们家就我们姐俩……”
钱亦文想,没准儿你们俩就有一个是姓石冢的。
只是,想让何向东一下子接受,也不现实。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阿姨,我也是受了人家的委托,帮忙打听。
“所以,听到有姓何的,就多关注一下。
“是就是,不是咱就当没发生过。”
说着话,钱亦文把松井荣之给他的那张纸递了过去。
“阿姨,是不是的,不妨找当年的老人们求证一下。”
何向东接过了纸,惴惴不安地和小翠儿离开了。
这整的是啥事儿?可别是真的呀!
舅舅是在世的唯一长辈了,而且元宵节回去的时候,看他的身体还不怎么好。
得早点请个假回家问问他,别再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