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钱亦文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了秀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和英子、孟小波坐到窗边，开始研究起王处长来。

夫妻俩商量过后，最终决定把饮片厂的事情交给小孟。

职责上，这是孟小波该做的工作，另外也能分担刘文秀的工作压力。

听英子简单说过之后，孟小波说道：“姐，饮片厂的事情，我之前从没插过手，都交给我能行吗？”

英子说道：“所以，才要在我们走之前好好交接一下。”

钱亦文一边听英子和孟小波讲申办流程，一边留意着秀儿那边的动静。

钱亦文知道，秀儿未必比小孟出色，但秀儿让他放心。

二舅和他说过，秀儿这孩子命挺苦的，找不着工作，还不肯出卖自己来换取工作机会。

二舅虽然没说得具体，但钱亦文知道，有人想要“以色易职”的事件肯定是发生过。

单凭这一点，他觉得就足够了。

哪有什么天生的商业奇才，不都是一点点磨炼出来的吗？

可堪重用之人，重要的是品行要端正。

一个有大才华的人，要是给你使起坏来，不是更可怕？

相较于秀儿，孟小波大概就一直在走捷径，只是她似乎在校长那里押错了宝……

观察了一会，钱亦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杀伐决断不够果敢，但处理事情倒也得体，再锻炼锻炼，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这边，英子也把整件事情都和孟小波交待清楚了。

末了，英子说道：“等会儿见面的时候，我把你当我的妹妹介绍给王处长。”

“嗯……”孟小波答应一声，偷瞄了一眼稳稳坐在钱亦文位置的秀儿。

钱亦文皱了皱眉：“撒这谎干啥呀？”

英子说道：“这样，王处长才不会拿小孟当外人。”

钱亦文没作声，心里却在想：撒谎，可是件挺危险的事儿。

撒了谎，就得时刻注意着。

为了一个小谎，没准还得用一大堆的谎言来圆这个谎……

孟小波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对英子说道：“姐，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钱亦文指着小孟的背影，小声对英子笑道：“这以后就是我亲小姨子了呗？”

英子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嗯，这样一来，她和王处长说话方便些……”

琢磨了一下，盯着钱亦文问道：“你刚才说啥？”

钱亦文支吾了一下：“我说……以后在王处长面前，咱得装得像一家人一样……”

英子指了指正走进来的董树果：“这儿还有个更近的小舅子，亲不亲？”

“哪儿跟哪儿啊？”钱亦文躲开了英子的目光，朝着董树果和四凤子走了过去，“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身后，英子来了一句：“你给我回来，咱俩的话还没说完呢！”

四凤子看到英子的眼睛难得地立了起来，心中奇怪。

这好脾气的人，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呢？

看着灰溜溜躲到一边的钱亦文，四凤子笑道：“姐，姐夫这么老实的人，你老欺负他干啥？”

英子瞅了四凤子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他老实的？

“你俩这大白天的不守铺，跑出来干啥？”英子问道。

四凤子一指董树果：“姐，那天听姐夫说开服装厂，他活心了。”

钱亦文心中暗笑，这我可得好好听听，到底是你们俩谁活心了？

“姐夫，你说要是真开服装厂，是去南边好，还是在春城好一些？”董树果问道。

钱亦文想，小舅子既然甘愿被媳妇儿当枪使，正好说话方便。

琢磨了一下，钱亦文说道：“先不说在哪儿开，你觉得眼下时机合适吗？”

董树果愣了一下。

显然，这句词儿事先应该是没考虑到。

当下，乱了阵脚，不知如何答复了。

四凤子赶忙接了过来：“姐夫，他觉得既然早晚得走这一步，晚走不如早走。”

钱亦文心里琢磨着四凤子的话，脸却朝着董树果：“道理是没错……

“不过，咱们现在一步还没有走稳，就想迈第二步，这不科学。

“生理学角度上来讲，两腿一齐迈，结果是一个大腚蹲，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