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皱着眉头又坐了回来。
英子见钱亦文面带不悦,奇怪地问了一句:“谁呀?”
“胡臣!”
“啊?”英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刚要出门,却被钱亦文给阻止了。
“钱老板,怎么回事啊?”刘嘉良问道。
钱亦文向外指了指:“来应聘的这位,是我一个老乡,熟人……”
刘嘉良当即说道:“那快让如年请进来一块儿喝茶呀!”
钱亦文摆手说道:“刘老板,你听我说,当年——”
听完了钱亦文的诉说,刘嘉良当时就拍了桌子:“这么可恶的人,用不用好好修理修理他?
“只要你说话,咱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消失!”
听刘嘉良说得跟他是铜锣湾扛把子似的,钱亦文笑道:“刘老板,在东珠港你这么说,我信。
“但大可不必……
“而且,我还得求你好好待他,帮我把他稳住。”
刘嘉良寻思了一下,笑了:“明白了!
“养几天的事儿嘛。”
钱亦文笑笑,刘嘉良的悟性还挺高的。
想了想,钱亦文又嘱咐了几句:“刘老板,我和他的恩怨,源自于鹿茸人参酒。
“你别让他知道你在卖这个酒。”
刘嘉良笑道:“这还不好办?
“把他远点安排着,找个清闲点的地方,不让他接触核心的事情就行了嘛。”
等到胡臣走了之后,三人辞别了刘嘉良,奔着松井实业去了。
路上,英子问道:“好不容易碰上了,为什么不找他问个明白?”
钱亦文说道:“不急!先放到这儿寄养几天,等用着的时候咱再来找他。
“现在惊动了他,等到用他的时候,咱去哪儿找他?”
英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他要是走了怎么办?”
钱亦文肯定地说道:“ 不会!
“他偷渡过来的,这个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估计是都住桥洞子了。
“但凡有个固定住所,也不可能连房东的电话都不知道。
“就这落魄样,有份工作得把他高兴坏了,他舍得走吗?”
……
松井精密设备株式会社东珠港分公司。
田中幸子正和田中结衣一起,在等着钱亦文的到来。
田中结衣不无自豪地仰脸说道:“母亲,我这一招管用吧?
“他们都这样,你不敲打他一下就不知道着急。”
田中幸子皱了皱眉头:“年轻人,别太骄傲。
“让你外公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田中结衣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
外公骂她,那是真不惯着!
亲归亲,爱归爱,来了脾气也真踹……
钱亦文一行人被迎了进来。
守着一壶清茶,聊了一会儿,田中幸子心中感到奇怪。
这个人大老远的跑来,不知道我找他来干什么吗?
你听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当前形势一片大好……
什么我与乃父可谓是一见如故……
什么这屋子的装修风格我好好喜欢……
难道,他缺少聊天对象吗?
带着两个美女出来的人,不像是有多孤独的样子啊?
钱亦文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没用的,直到田中幸子的耐性被打磨得差不多了,才开始了正题。
钱亦文把事先整理好的客户文件递了过去:“田中女士,这是近一段时期的订单,请过目……”
说罢,示意奚云梦过到那一边去。
田中幸子一边听奚云梦逐一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瞟了钱亦文一眼。
燕京的两套设备,她知道;
东管原来的两套,加上奚云梦后联系的几套,她也知道;
可淞江的三套制药设备,没听说过呀?
再往下翻,力宝的名字赫然出现!
田中幸子迫不及待地一页页翻了下去,数清了力宝的六套生产线后,愣在了那里……
力宝,是松井实业的一个大的战略目标。
自打力宝成立以来,东珠港分公司可是盯了好久了。
83年的易拉罐生产线,被花旗国拿走了;
84年的软包装,被瑞典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