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笑眯眯对钱多说道:“没玩够,就再去玩儿会吧。”
英子一把揪住了正要跑的钱多,心中暗骂,你他妈倒是实在!
旭日初升,李得富和钱亦文一家,走在回村的路上。
英子和钱多走在后边,一路采着路边的艾蒿。
钱亦文则和李得富边走边聊。
“钱小子,二臣在你那儿干得咋样啊?”
“李叔,挺好的呀!”
一边搭着话,钱亦文一边想:他不是放假回家了吗?你为什么不问他?
是觉得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比李二臣的要真实些吗?
“挺好就行……”李得富说道,“我就怕乡里乡亲的,去了再给你添麻烦。”
钱亦文嘿嘿一笑:“不能不能……”
又路过了自家那片黄芪地,碰到了大爷和二大爷。
俩老头儿已经摘了半筐的黄芪嫩叶子。
“摘这个干啥呀?”钱亦文问道。
大爷直起了腰板:“这东西晒干了泡茶,补气……”
钱亦文走进地里,接过了大爷的筐,翻了翻那些带着水珠的叶子。
指了指刚才爷俩的排泄现场:“大爷,你们没在那个地方摘吧?”
“没有……”大爷瞄了一眼,“你们爷俩干的吧?”
钱亦文笑了:“大爷,你咋知道呢?”
大爷哼了一声:“你看看……
“你尿了一大片,他呲了一个坑。”
钱亦文笑道:“哟!看不出来,大爷还是个诗人……”
二大爷掐着一大把叶子扔进筐里:“可不是,裤腿子都湿半截。
“你们先回去吧,我俩再掐点。”
进了村,走到李得富家门口,李得富停住了脚步:“钱小子,大过节的,李叔就不留你了。
“要是今天不走,晚上过来,李叔陪你喝点。”
钱亦文说道:“李叔,下午就得往回走了。”
“大过节的,哪差这一天……”
“李叔,公司事儿太多了,不回去不行啊。”
李得富瞄了一眼钱多,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儿”,就跑回屋去了。
英子说道:“快走!准是又给他拿罐头去了……”
待到李得富和李二臣各拎了一兜子东西出来时,一家人已经一边摆手,一边走出老远了。
……
大石桌上,一大盆鸡蛋摆在上面。
四婶坐在桌边,正逐个给鸡蛋剥皮。
今年过节,再不必像往年那样算计着来了。
这一盆鸡蛋,都是钱亦文带回来的。
家里那些留着抱窝的,压根儿就没动。
纪兰凤坐在门口,把一个个彩色的葫芦系到山丁树枝上,递给四叔。
四叔哼着小曲儿,四处跑着给葫芦找墙缝……
房门上要有,鸡架、狗窝、驴棚子也得有。
抽空儿,还得在三个进户门后放一小捆蒲草。
三口人进院,春生姥姥手拿一缕红线,颤巍巍走了出来。
一边走向钱多,一边说道:“屋里那个小的,手脖儿脚脖儿我都给拴上了。
“淘小子更得拴上,拴个红绳,好养活……”
钱多对这个突然间出现的老太太有些抗拒,把手背到了身后。
英子怼了他一下:“快让太姥姥给系上……”
一边看着一条红线系上了手脖子,钱多一边想:我哪儿不好养活了?
有那绳,都给小粪堆儿系上多好?
她才不好养活。
啥也不能干,还得搁人伺候着……
“这采的是啥呀?”四叔接过钱多手里的“艾蒿”。
“艾蒿……”钱多认真答道。
四叔看了一眼,说道:“你妈采的是艾蒿,你这不是益母草吗?”
钱亦文看了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么两样最常见的药材都分不清,以后怎么继承我的三省医药集团?
当下,耐心讲解起来:“你看,艾蒿是互生叶,益母草是对生叶;
“艾蒿大家都能用,益母草只有你妈能用……”
细分起来,有大差别。可在钱多眼里,这就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吃过了午饭,带着一捆子四叔从背阴坡上采的艾蒿,钱亦文载着一家人回了春城。
艾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