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粽子,还让你儿子给吃回来两个!
“边师傅嘴要是稍微慢点,一个都捞不着。”
刘芳气得直跺脚:“这是什么孩子呢!”
钱亦文说道:“刘姐,边师傅相中的是他这个人,不会在意那么多。”
听了这话,刘芳的心安定了许多。
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
自打到了英多以后,每个月能存下二十块钱。
就用这钱给师父扯几尺的确良,做套衣服吧。
窗边的刘运成,耳闻了刚才钱亦文和刘芳的对话,越发提不起精神来。
史再良不但年纪轻轻就受到了重用,搞起了药品研发。
还拜了师父,成了老边烧锅的传承人。
而且,听意思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还挺拿他当回事儿的。
这个连王芳都搞不定的呆子,怎么这么好命?
钱亦文叫过了刘运成:“实习的怎么样了?”
刘运成说道:“还行吧……小单位,人挺多,分配的岗位还没着落。”
钱亦文皱了皱眉:“你跟我说快板呢?
“还没分配岗位?是不是啥事儿没办明白呀?”
实习还有这么多说道儿,那定岗的时候不是更麻烦?
是这张派遣证的含金量缩水了,还是被人情世故给冲淡了?
刘运成说道:“舅,该办的事儿都办了。
“领导说等几天,安排我先跟一线工人锻炼一下,然后再考虑定岗。”
钱亦文问道:“能在家待几天?”
“随我……”
钱亦文摸了摸下巴,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那正好,明天跟我们去燕京吧……”
刘运成抬头问道:“舅,我去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非得帮忙吗?”钱亦文说道,“反正在家也没事儿,跟着我去散散心吧。”
想了想,钱亦文又问道:“你那个五块钱入股的公司,运作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钱亦文笑着问道:“你俩这关系确定了没有呢?
“要是确定了,找个时间,是不是也得会个亲家呀?”
刘运成说道:“会啥亲家呀,她爸是留过洋的,不讲究这一套。”
钱亦文皱了皱眉头:“会放两个洋屁,就不顾老祖宗的规矩了?”
刘运成嘿嘿一笑:“你和他说去吧……”
……
次日,阎春生把四人送到了车站。
要进候车室的时候,钱亦文对林青说道:“孩子,你是不是得打个电话给那边?”
“对呀!”林青一经提醒,恍然大悟,“我现在就去打。”
看着林青跑向电话亭,钱亦文想,这可真的还是个孩子……
排队检票的队伍,很长,且很粗。
钱亦文站在一边,看着被这宏大场面吓得局促不安的林青。
英子看出了林青的不安,把她拉到了身边:“别怕,这是始发站,肯定能上得去车。”
咣当一声,闸口开了。
涌动的人流,把几个人裹进了站里。
站台上的场景,又把从没坐过火车的林青给吓到了。
这场面,谁不眼晕……
那时候的火车,真不像钱亦文说的那样。即便你买了票,也容易上不去车,因为有很多没买到座的,也在和你挤…
燕京……
大春儿接过英子手里的行李:“钱总,咱回家还是先去办事处?”
钱亦文说道:“先把这孩子送到她朋友那再说吧。”
接过林青的小纸片,大春儿皱皱眉头:“五环制药厂?
“小汤山……秦城?这是个啥药厂,怎么选了这么块地儿?”
钱亦文感到奇怪,问了一句:“这地方怎么了?不安全?”
“安全安全……”大春忙不迭地说道,“这地界要不安全,还哪儿能安全?”
林青下车前,钱亦文说道:“大春儿,把你名片给这孩子一张。”
转头又对林青说道:“孩子,这位你叫彭叔,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了,记得给他打电话。”
林青道了谢,和来接她的小姑娘有说有笑地走了。
望着林青的背影,钱亦文默想:好好干吧!
将来,你那个三岁的小妹妹,还指望着你带出来见世面呢。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