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江省春城市大房子机场。
钱晓红拎着超大的行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故乡的新鲜空气。
欲醉的感觉里,钱晓红在心中默念:终于回来啦!
等来了钱亦文、英子和钱晓东,钱晓红上前一一拥抱,心情看来极好。
钱亦文瞄了一眼三姐的大行李箱,这可是得装回来不少的东西吧?
“三姐,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英子问道。
钱晓红一脸轻松:“失业啦!这回不走了。”
钱亦文点了点头:“这么容易就放你走了?”
钱晓红甩了甩头发:“这还不简单?
“不想干了,总有理由。
“比如,你大爷的病……”
见钱亦文一直盯着行李箱,钱晓红又接着说道:“别看了,里边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在东珠港待了两天,买了些东西,三姐就是两手空手回来的。
“连牙刷牙膏、内衣内裤,都是出发前给我新买的。
“你看,考虑得多周到。”
钱亦文笑了笑,这还真他妈是够人性化的了。
生怕带走资本主义一针一线呐!
“钥匙扣呢?”钱晓红问了一句。
钱亦文摸出钥匙扣,笑着问道:“三姐,我要是把这玩意儿弄丢了可咋办呢?”
钱晓红说道:“没事,乔治那儿还有一份儿。”
一边往车里钻,钱晓红一边说道:“走,先回家好好吃一顿再说!”
“乔治?是谁?”钱晓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免心头疑惑。
“你不认识……”
“废话!认识我还会问吗?”
……
大爷站在门口,翘首向路的尽头张望着。
直到看见钱亦文的车出现,才转身回屋。
一边走,一边想:我他妈还寻思这辈子见不着三闺女了呢。
大娘和二姐倾尽所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大娘一边忙活着,一边和钱晓红聊着天。
一旁的大爷,端着一张看了许多遍的报纸,眯眼默默地听着。
直到听说钱晓红说真的再也不走了,大爷的脸上泛起了笑意。
起身回屋,趴在地上,拿拐杖从床底下勾出一坛酒来。
老边送给他的加了好料的酒,藏在这儿一直没舍得动,怕一旦开启就被没收。
只是,还没等他把灰擦净,就被钱晓方给抢了过去。
钱晓方一边把酒递给了她妈,一边责怪着:“爸,大夫说胃溃疡坚决不能喝酒。
“你这革命老同志,得对自己负责呀!”
大爷刚要替自己争取,斜眼看了一圈儿,大家的眼神中可见,似乎没一个打算站他这边的。
当即气哼哼地拿手一指两个姑爷和钱亦文:“我不喝,他们还不喝吗?”
大娘一边把酒拿到桌上,一边说道:“那说好了啊,你可不能喝!”
“不喝,不喝……”大爷一边念叨着,一边坐到了上首。
饭桌上,娘几个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地拉着家常。
钱亦文、大爷和两个姐夫在这边喝着他们的酒。
看着别人喝酒,大爷总觉得眼前这杯水越看越不顺眼。
一墩手里的水杯,大爷说道:“你们就行行善,多少给我往里头掺点酒不行吗?
“哪怕有一口也行啊!”
钱晓红拿出一瓶药来,对老头儿说道:“爸,这药是新研制出来的。
“一天一粒,管用我让乔治再给你买点寄回来。”
老头儿接过药瓶,上边勾勾巴巴的洋字码,一个也不认识……
钱晓红想了一下:“妈,要不就让我爸喝一口吧。”
大娘瞪起了眼睛:“那可不行!
“人家大夫都说了,要是喝酒,扩——”
大娘自知语失,忙着掩饰道:“胃溃疡这病,可缠人啦……”
“少喝一口没事儿……”钱晓红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点点,递了过来。
钱亦文突然想起,前世看过一部票房极差但却口碑很好的电影。
电影里,老族长被“混混”整蛊,嘴里含着一口酒微笑离世……
三姐现在,是不是这个心思?
想想人生一世,意义何在?
大爷轻抿了一口酒后,对王伟峰和李忠孝说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