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不走了。
“你们俩姐夫帮着踅摸踅摸,看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儿。”
王伟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爸,这都多大岁数的老姑娘了,还找小伙儿?
“跟她般配的小伙儿,可是不太好碰。”
钱晓红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二姐夫李忠孝说道:“老三,大姐夫说得也有道理。
“哪有这么大岁数还不结婚的呢?
“除非……除非是二手的,要么就是瘸瞎毕十带滚蹄的……”
瘸瞎毕十带滚蹄,四种状态:盲人、腿残、牌九中最小的点数“十”(即零),还有就是右下角驴蹄的状态……
“打住打住!”钱晓红赶忙阻止了李忠孝继续发言,“你这两句,还不如他说的好听呢。”
大娘叹了口气:“眼下倒没啥,可这到老了咋办呢?”
钱晓红低下头去,数起了饭粒儿。
几十岁的人了,这些事情,她还能想不到吗?
身处她的位置,要说没人示好,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不乏追求者,可以说各样肤色的都齐全了。
投心对意的,也不是没有,乔治就是一个。
只是,试探过后,她知道人家可并不想和她一起回国。
不说薪资待遇,单就国内的研发背景,就让乔治挠头了。
久了,钱晓红也就淡去了这个念想,索性到处宣扬自己的单身主义。
让别人知道自己没有要婚嫁的想法,大家也就断了念想。
钱晓东说道:“提这个干啥?
“还是缘份没到,等缘份到了,那个人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钱晓红笑了笑。
会有人找上门来吗?
乔治送她到机场的时候,倒是半真半假的说了句“哪天我想你想得受不了了,就去找你”……
这话,她能信吗?
席间,钱亦文瞄了一眼王伟峰,这家伙怎么还戴上帽子了呢?
以前没这习惯啊?
而且,饭桌上也没舍得摘下来。
“大姐夫,我给你拿的药,吃了吗?”
钱晓东说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你再给他整几瓶吧。”
钱亦文笑着问了一句:“管用了?”
钱晓东对王伟峰说道:“你把帽子摘了,让兄弟看一眼。”
王伟峰闪了闪身子:“知道管用就行了呗,非得看啥。”
冷不防,帽子被一旁的钱晓方摘掉了……
李忠孝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指着王伟峰的脑袋说道:“难怪你不让看……
“原来像鸡蛋壳,现在怎么瞅都像毛蛋了呢?”
钱亦文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
在原有那几根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间,新生的头发毛茸茸地贴在脑瓜皮上……
这可不就是毛蛋吗?
王厂长:这玩笑开得,可是有点过火了哈……
“大姐夫,感觉这药还行吗?”
“行倒是行,就是慢了点……”
钱亦文强忍着笑说道:“大姐夫,你这都荒了多少年的地了。
“想把苗补齐,哪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李忠孝也来帮腔:“大姐夫,要不你全都剃了吧。
“让它们一齐长,还能好点。”
钱亦文赶忙制止:“先别剃!”
王伟峰一边抢过帽子重新扣好,一边白了钱亦文一眼:“你这是还没看够?”
“不是!”钱亦文说道,“留着,我有用……”
从燕京回来后,老军医给的那张名片,还没用上呢。
想申请批号,得有病例。
眼前,王伟峰不就是一个病例吗?
饭后,该走的都走了。
钱晓红对钱亦文和英子说道:“来,说说咱们的事儿吧。”
三姐的房间里,钱晓红打开行李箱。
除了一点随身用品外,全是各种板卡、元件。
一边听钱亦文说着他的想法,钱晓红一边熟练地开始拼装。
大致听完,钱晓红问道:“你是想和展望走一个路子?”
“把我的钥匙扣给我……”一边说,钱晓红伸出了手。
钱晓红接过钥匙扣,开始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