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山在部队的时候,训练之余也会被分配到种菜的任务,那菜地一大片的,兵兄弟也是一大片,玩玩闹闹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那时候时间过的贼快。
现在在自家地里种菜,这感觉可不一样。
每一棵杂草都是即将丰收口粮的天敌,马虎不得。
给自己干活,挣一分一毫都是自己的。
这是一种希望在手的感觉。
听到杨根月要和自己比赛,许清山也难得的来了兴致。
“比就比,丫头给我们做裁判。”
“你可是来真的?”
“要比自然是来真的。”
“那好,谁输了谁做中午饭。丫头帮妈妈盯着啊,监督你爸爸别刷奸。哎,还没说开始呢……”
就在杨根月还在制定比赛规则的功夫,许清山的锄头已经上下翻飞了。
任凭杨根月怎么喊,要等喊开始一起动才算公平啊!
许清山就是不理,手上的锄头也不停,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甩开一大截,杨根月只好放弃争辩埋下头来追赶。
丫头站在边上小手直拍着,给妈妈加油真欢乐。
“妈妈,爸爸耍赖,他的成绩最后要剪掉一截才行。”
“爸爸,你后面地上的草没有除干净,不合格。”
“妈妈,快别管土里的石头了,往前走啊!”
丫头这个小裁判可真是急的不行,一会担心爸爸偷奸耍滑让妈妈吃亏,一会又担心妈妈活做的细了速度赶不上来。
这前前后后跑得,感觉丫头比两个大人还累。
有了比赛这个噱头作为激励,干活的效率着实高了不少,眨眼的功夫一条沟里的杂草就被清理干净了。
“二十五、二十六……三十……”
丫头用他的小步子丈量着爸爸妈妈的劳动成果,只是他才开始学会数数,超过三十就不会往下数了,只好在数满三十后在手里攥上一颗小石子。
“爸爸是十六颗石子。”
“妈妈有十九颗。”
“耶!妈妈赢了!”
看着杨根月挑衅的眼神,许清山嘿嘿笑着。他虽然是个男子汉,但是这田里地里的活,两个他也比不上杨根月。
“得,中午你们都歇着,我来做饭。”
“愿赌服输,不错。”
“太好了,妈妈,爸爸做饭,你陪我下格子。”
三人回到家。许清山真的跑到锅台上去忙着做饭了,杨根月则和孩子坐在门槛上,在地上画了一个格子棋盘,操弄着手里的三颗石子厮杀起来。
关于许清山做饭的问题,其实杨根月还是挺好奇的,因为他从没见过其做饭。
在陪着丫头下格子的时候,杨根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许清山。
许清山手忙脚乱的,一会灶台下,一会灶台后的跑,锅里的菜没炒几下,灶里的火就灭了,等他把灶里的火烧旺了,再回到锅台上去炒菜的时候,锅里的菜又差点被烧糊。
“妈妈,平常你炒菜的时候,我闻着是香香的。爸爸炒菜怎么是怪怪的味道?”
“你去看看,或许爸爸是在弄一种我们从来没有吃过的菜。”
烧饭的半间屋子不大,丫头的小短腿跑不到十步就能在锅台与门槛间跑一个来回。
“妈妈,我看过了,爸爸炒的菜叶子边上全是黑色的。”
“那你喜欢吃黑色的菜吗?”
“不知道,我觉得这菜怎么和灶门里的黑炭一样,应该不好吃吧。”
“那让爸爸来陪你下格子,妈妈去做饭,好不好?”
“那好吧,你让爸爸不准赢我。”
为了吃上一顿不死人的饭菜,中午饭最后还是杨根月动手做了,不过为了惩罚,许清山答应未来一个月的碗都他承包了。
这么多年下来,一家三口终于是凑齐了,日子过的不宽裕,但是简简单单,苦中有乐,每一天倒也少不了欢声笑语。
一晃,许清山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准备盖房子的事情也盘算的差不多,就准备挑一个好日子动工扩充地基。
这一日,许清山丈量完地基的尺寸,进门正看到杨根月坐在小马凳上,裤管子撸得高高的,两个手在腿肚子上不停的捏着。
“根月,你怎么了?这腿怎么肿得跟馒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