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
许清山认真的看着杨根月,杨根月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对。”
“那……这……要不要找钟玉粮看看?”
“不用,我怀丫头的时候也这样?我心里有数。”
“可你这腿肿得这样,不看能行?”
杨根月把裤腿子一放,两手叉着腰有些费力的站起来,腿肚子经过这么一揉捏,知觉又恢复了些,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
许清山见杨根月这么说,也没有追着再问。
妻子又怀上了,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高兴吧,也不应该,毕竟现在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孙的。可要说高兴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上压着。
或许是家里的负担要增加了?
许清山高不高兴,杨根月不知道,反正在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杨根月是一个儿女心非常重的人,这一点从丫头身上可以看出来,每天把丫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家里饭菜的口味也都是围着孩子转。
现在肚子里有了小二子,她的心思又开始往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聚集了。
不管怎么样,家里添丁是好事。
想想马上家里要动土盖房子,若是时间赶得巧,到时候房子新盖建成和孩子出世凑到一起,就是双喜临门,许清山又动力十足。
盖房子是大事,一旦开工就停不下来,许多前期的工作都要安排好。
趁着到选定的打地基开工日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许清山要到大队上挨家挨户跑一遍,把能够来自己帮忙换工的劳力定下来。
像许清山这一代人,前前后后也都结了婚,分家盖房子的事情也都陆陆续续展开,由于每家条件都不是多富裕,互相帮忙换工盖房子成为茶岭大队主流的互助模式。
一大早,许清山就出门,中午时候回来吃个饭,下午接着跑。
茶岭大队能够出劳力的人家不多,抓点紧,全部跑一遍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
“山哥,换工的事情跑的怎么样?”
晚上,杨根月边吃饭边问许清山。
家里的大事,男人冲锋在前,女人在后面查缺补漏也必不可少。
“还行吧,大家都很爽快。”
“那就好。”
“是啊,都说盖房子是好事,而且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哪家都免不了要做事,该帮忙的绝不含糊。”
“是吧,那你一定要把用工的计划安排好,到时候也要提前告诉人家。”
“嗯,我看了一下,在打地基的阶段,有个四五个人来帮忙就差不多了,主要用多人的时候还是在正式盖的时候。”
“那你现在和人家谈换工的时候,最好把这四五个主力和人家说清楚。”
“放心吧,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两个人吃着晚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在旁边吃饭听着父母聊天,丫头也挺高兴的,因为很快就有新房子住了,那时候他会有一个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房间。
“对了,和你说个事。”
“啥事?”
“这两天我听到不少人说杨黑皮。”
“黑皮咋了?”
“有不少人说他家山上总有人去偷树,虽然没有被抓个正着,但是看那逃跑的背影,似乎就是杨黑皮。还有人说杨黑皮借了他家钱,都多少年了,只字不提还的事,人家顶上门去讨要,反而被轰了出来,反而找来讨要的人要借条,没有借条就是讹人,倒打一耙。”
“这几年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很少回娘家,还真不知道这个事,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听到大家伙都这么说杨黑皮,心想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今天下午我就去找了杨黑皮聊聊,顺便看看你妈。”
“你去找黑皮了?”
“别人都找我说这事了,我不可能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吧!”
“这到也是,怎么说你也是他大姐夫。”
“我倒是想当她大姐夫,可他没姐姐。”
“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猜他怎么和我说的?”
“说啥你就说!”
“他说他是孤儿,亲妈不要,假妈不劳,他过继到杨家,就是来做苦力的。”
“他来我们家,我妈什么好的都给他,他咋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