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开始学会和迷恋打乒乓球了,有的甚至在星期天和节假日都来学校玩呢。
今天搞这个比赛,是向西出的点子,也是他一手操办的,也花费了他不少时间,不过他乐意这样做。他想尽可能地给学生制造一些快乐,他虽然没有本事改变学生的命运,但最起码可以给他们留下一点难忘的体验和美好的回忆。他相信获奖的学生,一定不会忘记这次比赛的,这应该是他们一辈子唯一参加过的一次乒乓球比赛。李向西挑了五六年级的几位打得比较好的男同学,还利用数列知识设计了一张表格,让每一名学生都可以碰面,每一个学生都打同样的场数,从而让他们最大程度地参与活动。今天天公作美,天空还有阴云,时不时还飘洒几点雨,也没有风,正是打乒乓球的好时间。出乎意料,学生打得还挺好的,有些球还蛮精彩的,看上去捞不回来了,但居然捞回来了。学生的相持能力也不错,一个球你来我往的要打十多个来回才能结束。看着同学们打球,在旁边计分、当裁判的向西,感到很开心,这个乒乓球台,这场比赛,都是在他的倡导和推动下,搞起来的。看起来,自己还是可以做一点事情,影响一些人的。向西也忘不了小时候自己对乒乓球的迷恋,因为没有乒乓球台和乒乓球拍,这个能力和爱好并没有发展起来,现在他可以给学生们创造一个条件了。学生比赛完之后,冯老师和老师们打了一会儿乒乓球。冯老师打得也不好,不过他的发球还有特色,常常发的又偏又高,让人不好接招,他便得意洋洋。他每打一个球,都会咦一声,为自己助兴。但是,他毕竟快六十岁了,没有几位年轻老师打得刁滑,每次都败到他们的手下。他每输一个球时,总是又喊又笑,又蹦又跳,还拍着手大叫,神态与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放学后,吃了晚饭,向西又开始学习。在上学期,李向西已经把高中三册英语都自学完了。他在黄原时曾买过与高中英语配套的辅导手册,里面有课后习题的答案和讲解,他知道自己做题的准确率很高,这也说明自己学得还不错。不过,学完高中英语之后,向西一下子丧失了学习英语的动力,他的理想就是去考个大学,至于考上大学后是不是还要学习英语,他想都没想。李向西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再没有趁热打铁一直把英语学下去,是多么地愚蠢,自己惧怕和人交往导致消息闭塞是多么地愚蠢。因为不学英语了,他有了大把的时间读书。他在那半年读过的书有但丁的《神曲》、司各特的《红酋罗伯》、哈谢克的《好兵帅克》、狄更斯的《雾都孤儿》,还有叶永烈的一些历史通俗读物,如《红色的起点》《历史选择了毛泽东》等等。向西还订过一些杂志,如《读者文摘》《中文自修》《地理知识》《北方棋艺》《阅读与写作》和《半月谈》等等,除了《北方棋艺》外,其他的他每一本都从头至尾、一字不拉地看完了。李向西后来才知道,他读的那些小说、杂志和文章,相当多的都是一些半真半假的知识、鸡零狗碎的信息和心灵鸡汤式的文字,对于他个人的成长,没有起过什么积极作用,他做的都是一些无用功,纯粹是在浪费精力和时间。走弯路,做无用功,挥霍青春,一直都是他的宿命。
《北方棋艺》之所以没看完,主要是没时间,没有学习象棋的氛围。他在备课、上课、学习、写字、做饭、洗衣服、拉二胡和打乒乓球上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平时抽不出多少时间来摆棋。郝家沟平常没有人下棋,学校里只有白青胜会下棋,但跟向西水平相差太远,两人总共没下过几盘。到郝家沟小学教书以来的这一年,因为没怎么下过棋,李向西觉得自己的象棋水平都有些退步了。他没有把象棋杂志读完的另一个原因是,象棋谱非常复杂,变化繁多,每一个变化又会带来连锁反应,如果没有具体实战来强化加深印象,就很难深刻地体会其中的深奥微妙,也难以记住这些变化和相应的招数。只摆棋谱而不实战,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不仅枯燥单调,而且体会不到下棋现场的那种交往互动和相互感染的快乐。在具体的象棋实战中,似是而非的记忆,往往是靠不住的,比如先挺卒、先上马还是先支士,支士的方向等等都必须精准无误,只要有一点微小变化,都会造成盘中局面的巨大变化,有时可以决定局面是否占优和棋局的成败,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些杂志,李向西只不过是大略翻了一下,读了一些棋坛轶事和名人掌故而已。
今晚,李向西读的是《现代名家散文赏析》。他正在读一篇散文李广田的《花潮》时,门里忽然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六年级学生李彩玲的父亲,一位叫李世友的村民。李世友有好几个孩子都在学校上学,以前来过学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