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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珊瑚洞

灯尾魔葵,体型巨大,通身几近透明,多触角,依靠触角分泌的麻醉毒素和消化液来捕食与消化。比较特殊的是,每只灯尾魔葵自幼就在头部长出一根可以伸缩的触角,触角顶端会发出幽蓝色的光芒。而触角上的发光体,只占据了灯尾魔葵本体的十分之一。很多时候,当猎物认为自己只是看到一个可爱的发着蓝光的“小家伙”来回游动时,“小家伙”的其他触角就已经缠绕到猎物的身体上了。

如果只依靠这种小伎俩,维持“温饱”没问题,但绝不可能统治这倒数第二层的海域数万年之久。要知道,灯尾魔葵虽然体形庞大,但自身游动速度较为缓慢,虽然有触角上的麻醉毒素作为武器,但其防御力几近为零,柔软的身体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灯尾魔葵之所以能称霸并让御灵族以其名命名这层海域,完全是依靠另外一个绝活:幻术。灯尾魔葵的幻术比较特殊,会依据被捕杀者的记忆,制造一条全新的记忆片段,移植到被捕杀者的大脑里。然后让记忆回放,宛如刚刚发生一般。依靠这种极为特殊的能力,它们基本可以在无伤的情况下,折磨猎物到精疲力竭之时,再让其乖乖地自投罗网。

泷渊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阿爸没有笑过……”

其实灯尾魔葵说可怕也主要是它的幻术而已,如果事先知晓其能力,并有化解之法的话,它们还是没有什么威胁性的。灯尾鱼行动缓慢,防御力又较为薄弱,很容易就能杀死它们。不过,这只灯尾魔葵也用幻术消耗了泷渊的不少灵力。泷渊决定还是避免过多的浪费,绕开它继续寻找“月鱼层”的入口比较稳妥。来之前,泷渊在御灵族藏书阁闭关一年的时间,专门研究在海底有几率遇到的各种可能性,并寻找相应的解决办法。分析不错的话,“月鱼层”应该就是地球海床最大的一个天然裂缝,深不见底,直达地心深处。感知向下的洋流,应该能更快地找到那道裂缝。

泷渊在离他较近的珊瑚洞之中,挑选了一个洞口不大的,钻进其中。他必须确保正常体积的灯尾魔葵无法进出,在确认洞内亦无危险后,泷渊关闭“天清结界”,开启了“通灵术”。

通灵术是御灵族三大本能法术之一,凡是御灵族人,不用研习,灵力达到“探灵境”便可自动悟得该门法术。这也是御灵族战斗型分支的几大部族,在进行侦查、追踪等行动时常用的本能法术之一。施术前,施术人必须回归“人形态”,并将自身所有灵力链接到一定范围的大自然之中,关闭自身视觉、触觉等所有的感知能力,从而无限放大对自然本身的感知力。施术过程中,施术人甚至能听到大地的脉搏,千里之外一棵小草的欢愉。但因施术过程中,施术人会变得无知无觉,所以要求施术环境绝对安全,且一般会有伙伴在周围负责保护。如今,泷渊在灯尾魔葵的幻术中体力与灵力都消耗很大,加之海底吸收太阳之能的比率较之地面上少太多。即便拿出大块时间恢复体力和灵力,恐怕恢复的速度,都赶不上在海底需要维系身体机能正常运转所消耗的速度。想尽快找到月鱼层的入口,泷渊只能兵行险着。

“开!”随着一声暗喝,泷渊的感知里,四周回归到一片漆黑,就连珊瑚洞口那微弱的光也消失了。感受不到了流水与身体的接触,就像他整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又像整个世界就是他自己,他就是世界本身。在平时,泷渊还是很喜欢这种“无我”境界的,虽然灵力耗费有点大,但只要用心感受,便可以与周围很大范围内的生命体沟通交流,聆听他们的故事,感悟他们的想法。只是如今,在这深深的海底四周危险重重,还需要放大所有感知,去分析向下的每一股洋流……从没有过的孤独感被安静慢慢放大,泷渊不得不定了定心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股最强的下行洋流终于被找到了:“月鱼层”入口应该就在距泷渊栖身珊瑚洞右后方300余里处。他立即停止施法,身体也随之渐渐恢复了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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